“您可别这样说,”站在他面前的齐楚雄说:“难道您没有现这几天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施特莱纳闻言仔细一寻思,不由苦笑一声。在齐楚雄的坚持下,这几天他不但定时进行户外运动,而且还要服用中药汤剂调理身体,虽然他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是很乐意,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至少自己的睡眠状况有了明显改善,不用再靠服用大量安眠药来入眠。
“看来我还算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施特莱纳感叹的说。
“将军,”弗莱舍尔从外面走进病房,毕恭毕敬的说:“齐医生要找的那个犹太裁缝已经来了,我现在能把他带进来吗?”
“爱伯斯塔克先生终于来了!”齐楚雄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这几天里一直盼着爱伯斯塔克出现在自己面前,在他看来,这是眼下唯一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手段。
施特莱纳没有注意到齐楚雄情绪的细微变化,他笑着一挥手,“把他带进来吧。”
“是。”弗莱舍尔转身走出病房,他马上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你!快给我滚进去!”
满脸憔悴的爱伯斯塔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施特莱纳的病房,刚一进来,他的目光就不偏不倚的落在施特莱纳脸上!
“啊!魔鬼!”他吓得双腿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
“可恶的猪猡!赶快给我爬起来!”弗莱舍尔恶狠狠地一脚踢到爱伯斯塔克身上!
“住手!”齐楚雄一个箭步扑过去,挡在弗莱舍尔面前喊道:“您想干什么!折磨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能让您得到什么好处吗!”
“汉斯!你这是在干什么!”施特莱纳对弗莱舍尔的举动也感到很恼火,“我把这个裁缝找来不是让你练拳脚的!”
弗莱舍尔没想到施特莱纳会对自己的举动不满,他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将军……我只是看见他……没有对您问好……所以才……”
“好啦,别说了!”施特莱纳不耐烦的一摆手,“这没你的事情了,赶快出去干点别的吧!”
“是……是……”弗莱舍尔点着头,哈着腰,转身离开了病房。
“您不要紧吧?”齐楚雄扶起爱伯斯塔克,焦急的问道。
但是齐楚雄没有想到,面对自己关切的询问,爱伯斯塔克非但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反而还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
齐楚雄心里猛地一咯噔,“他这是怎么了?”
“请把您的手拿开!”爱伯斯塔克冷冰冰的说。
“爱伯斯塔克先生,您……”齐楚雄吃惊的看着他。
爱伯斯塔克没有理会齐楚雄的惊讶,他转而拖着疼痛的身体对施特莱纳说:“将军阁下,您把我找来有什么事情吗?”
“犹太人,我知道你的手艺很不错,”施特莱纳说:“齐医生要参加我的就职典礼,但是他没有合适的礼服,所以我就把你找来,让你给他做几件衣服。”
“是。”爱伯斯塔克的腰深深弯了下去,“我会照做的。”
“那好吧,”施特莱纳冲齐楚雄一摆手,“齐,带他去你的房间吧。”
“好的。”齐楚雄正巴不得这样做,他立刻转身,带着爱伯斯塔克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齐楚雄就带着爱伯斯塔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一关上房门,便着急的拉住爱伯斯塔克的手说:“爱伯斯塔克先生,您和小路易斯现在还好吗?”
但是,让齐楚雄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生了,爱伯斯塔克居然一把打开他的手!
“别碰我!”犹太人的眼中顷刻间浮现出起一股鄙视的目光!
“爱伯斯塔克先生!”齐楚雄吃惊的看着他说:“您这是怎么了?我是齐楚雄啊,您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别玷污那个神圣的名字!”爱伯斯塔克恨恨的说:“因为我认识的齐楚雄已经死了!”
“您在说些什么呀?”齐楚雄愕然道:“我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吗?”
“不,您不是他!我认识的齐楚雄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他心地善良,对人充满爱心,在魔鬼面前从不低下高傲的头颅!”爱伯斯塔克接着话锋一转,道:“可是您呢,为了那些所谓的自由,竟然出卖自己的灵魂,沦为德国人的走狗……”
“爱伯斯塔克先生!”齐楚雄再也忍不住了,“请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对我有了这么大的误解?”
“您真的不明白我的话吗?”爱伯斯塔克一下子愣住了。
“我当然不明白!”齐楚雄恼火的说。
爱伯斯塔克犹豫了一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递到齐楚雄面前,“您自己看看吧。”
齐楚雄急忙接过这张皱巴巴的纸,并把它伸展开来,定睛一看……
“卑鄙无耻!”他望着手中的纸,眼中顿时冒出愤怒的火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