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一踏入祠堂,铜起便傻眼了――一口镶着金边的棺材被放在祠堂正中,棺盖半遮,武絮已是趴在上面哭得昏天黑地。
铜起不敢出声,轻手轻脚地走到武絮身边,探头去,棺材里的人已经死透了。们如此披星戴月赶回来,终究还是晚了。
“你还愣着做甚,赶快救我爹呀。”武絮带着哭腔说道。
“姑奶奶,死。。。。。。这怎么救……我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医师药师,又不是神仙,救不了……”
武絮站起身,两眼已是通红,眼泪似流瀑一般不断往下淌着。
“你不是说你什么病都能治什么伤都能医吗?”武絮似歇斯底里,更似无理取闹,“你不是把我都给治好了吗!你不是把那要死的中原女子也救火了吗!为何我爹你就救不了?”
“这。。。。。。你想让我怎么说。。。。。。根本不一样……”
“我不要你怎么说!我要你救我爹!”
铜起听得心中恼火,他纵使能够理解武絮现在的心情,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人都死了!怎么救!我能说药到病除,却不能说起死回生!从他的样子来是死了多日,你要我如何救?”
话是脱口而出了,不过铜起立马就后悔,他自觉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说得过重。
铜起的话刚讲完,武絮趴在棺材边哭得更加厉害。
,铜起是根本讲不上话了,就连道歉也没机会,武絮的哭声就没有停过。
他没有办法,只得走到棺木的另一侧,解开武志炎的上衣,试着检查他身上的伤。
“你爹身上仅有一处致命伤,死的时候没有痛苦……”这也是铜起唯一能说的,可以安慰武絮的话,他为武志炎扣号上衣,语气和缓地说,“想必你在回将军府后就知道你父亲已死之事,来这祠堂时,你扪心而问有几层信我能救活他,实多是你心有不甘的遗憾和执念罢了。你应该知足了,至少知道他死时并无痛楚,并可以目送着他入土,朝廷还为其修了祠堂。而我的师父,无论是死的时候还是死后,我都未能有机会再眼,甚至连他归命于何处,我也不晓得。我若真有起死回生之本事,早已寻那老家伙的遗骸去了。”
说至此,铜起苦苦一笑。
而武絮应是听进了铜起的话,情绪渐渐稳定了不少。
她缓缓抬眼望着铜起,整个脸上的妆粉都花了:“我爹…我爹他。。。死。。。时很快?”
“很快,恐怕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死了。”
铜起并不知道武志炎死时到底痛不痛,或者死得快不快,但他觉着这些都不重要――已死之人不该让活着的人痛苦。
“你…能够什么杀了他吗?”
“衍力,”铜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他并不想武絮为此而去报仇,“但我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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