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你一个月才多少俸禄,一直这样救济他们也不是个法子啊。不如这样……”李诺循循善诱,道,“我不是弄了个酒坊嘛,这些人也都是习武之人,正好去我那儿当个护院,工钱不会少,每人每月二两银子如何?”二两银子,足矣满足一家五口一月开销,甚至省一点还能有三五百个铜钱的节余。老黄心思有些复杂道:“你就不怕他们克主?”李诺笑道:“哈哈,有他们看护酒坊,我心里也踏实多了。至于克主一说纯粹就是胡说八道嘛。”“不妥不妥……我也不能确定降在他们身上的巫术到底有没有彻底消失,这万一害了诺哥儿你,我良心何安?”老黄担忧道。李诺的酒坊,他也是听过的,那产的可是大名鼎鼎的仙人醉啊!这万一搞砸了,他可赔不起。其实老黄太小看自己了,他若卖身还债,绝对赔得起!李诺拍了拍刀鞘,给了老黄一个放心的眼神:“黄叔,我精血充沛,无惧邪煞,更何况我这刀,可破万法!”“那先试试,如果真没问题的话……”老黄当然也是动心的。他老了,也不知还有多少个年头可以活。总得给这些后辈们找条出路。“一言为定!”李诺喜出望外。虽然他和老黄的关系很亲近,但和那群人相比,还是差了一个级别的。所以,如果绑将那些人绑定在自己这条船上,也就相当于绑定了老黄这个超级打手。老黄不能出渝州也无妨。他只要确保自己不在的时候,渝州这个大本营万无一失即可!当然,也不能说李诺很心机,连老黄都算计。其实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老黄自然是将这个好事情与大伙儿说了说。众人听了,心里那个激动啊。甚至那个提刀的青年陈灿,眼眶都湿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们看向李诺的眼神,就是在看再生父母一样。其实也没差多少了。别看李诺只是给了他们一份工,其实给的是希望,未来!他们虽然缺胳膊断腿的,但谁不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养老婆孩子?而且,大多时候都要靠老黄接济,他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啊。欠老黄太多太多了……他们又感激又羞愧。将这群人安排妥当后,差不多都已日落西山了。回到安和坊。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阳春面,李诺大赞娘子的手艺。叶箐雨一手抱着肚子已圆滚滚的寻宝鼠,一手支着下巴,深情地看着李诺。不过这温馨的气氛没多久就被打破了。秦北天亲自登门!“姑爷,秦校尉来了,奴婢引他去前堂了。”李诺吸溜一声喝光了面汤,叹道:“唉,都散衙了还不让人安生。”叶箐雨体贴道:“快去吧,莫要秦校尉久等,他亲自上门,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李诺去了前堂,本想骂几句不识抬举来着的,不过看着秦北天一脸凝重的神情,他便浮现起不好的预感。秦北天见了李诺,便从座位上嗖的一声站起身,急忙迎上去,语气有些慌乱:“老弟,大事不妙,殿下遇刺!”“怎么回事?你且细说!”李诺大惊。“河面突然逆流,船底下窜出一群蒙面人行刺……好在镇南伯帮殿下挡了一刀,不过一行官兵死伤惨重,连王编修和苏大人都受伤了。”李诺疑惑问道:“妖族干的?”秦北天苦笑道:“这倒没说,不过事态十分紧急,是王编修施展【飞鹤传书】神通发来的求救信息。你知道,陈大人要坐镇渝州府不能去,所以希望只有落在你和老黄身上。但老黄……他说不能踏出渝州半步,否则必遭天谴,那便只剩你了。”“没向长安求救?”“太远了,等【飞鹤传书】抵达,这一来一回,估计殿下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他们现在被困在哪里?”“殿下一行人弃船退到了安吉县!”“安吉县离咱们这才八十里,殿下这船行驶的还真是够慢的。不过安吉县三面环山,一面绕水,水路四通八达,但陆路却崎岖……”李诺皱眉凝思。秦北天急道:“事态急迫,陈大人得知消息后就立刻让我来通知你了。他说,务必请你护送四殿下安全回到长安。”李诺:“非去不可?”秦北天:“殿下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陛下的怒火会不会波及到我们身上?”“也罢,不过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我要一匹快马……算了,马不用准备了,我去一趟【炼狱】,那里关押着一只马妖……”“都依你!”秦北天大喜。有李子安出马,应该是稳妥了。“那秦老哥你先回去告诉知府大人,我去和娘子道个别。”李诺回到里屋,愁眉不知该怎么和叶箐雨说这事。这一来一回可得好些天呢。娘子,要独守空房了……倒是叶箐雨,听了这事后,表现的很是大度:“夫君,四皇子被困,伱去营救也是应该的。”李诺点点头:“安吉只是一个小县城,没什么高手,县令也才【八品文心】。我若不去,殿下只怕凶多吉少。”叶箐雨善解人意道:“去吧。若能护得四皇子安然回归长安,也算是大功一件。”“就是要委屈娘子你了。原本还说明日陪你一起去灵隐寺听那群和尚辩论佛法呢。”李诺有些不舍道。其实,若换一个皇子,非四皇子被困,李诺还真不一定会答应此事。“夫妻之间本就该相互体谅,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兴许奴家还能跟着沾光呢。你这去了长安城,没准就能重返朝堂。至于听坛论佛法,以后多的是时间。事不宜迟,殿下安危要紧,你快去吧,家里有我呢。”叶箐雨温柔似水道。“好,不愧是我李子安的娘子,识大体!”李诺一把揽过叶箐雨的柳腰,然后在她俏脸上啵了一口!能娶到这样善解人意的娘子,夫复何求?“你呀,又没个正形了。”叶箐雨羞意上涌,爬上了脸颊。虽成亲已有一段时间,但对夫君时不时的“偷袭”,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