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神采,似乎关银屏能叫出他的名字,于他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一般。
邓艾忙道:“正是在下,末将邓艾见过关小姐。”
关银屏微微而笑:“不必多礼,对了,你不是在新野担当典农功曹么,怎么会跑到襄阳?”
原来,人家关小姐不仅记着他的名字,而且还记着他的官职,邓艾心那个乐观呀,下意识的憨憨而笑,搔起了后脑勺。
关银屏见他这副傻乎乎的模样,便觉着好笑,先前被姜维弄得一心的紧张局促也没了,便是盈盈笑道:“你傻笑什么,我难道记错了么。”
邓艾连忙摆手:“不不不,小姐记性很好。艾只是觉得,我一个无名之辈,小姐竟能记得这般多,心觉得甚是荣幸。”
他这么一急,说起话来又犯了口吃,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残疾了,现下将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示在关银屏面前,邓艾顿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他说话口吃,配合着那副急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搞笑,不过关银屏反倒觉得他这般样子很有意思,便道:“不用着急,慢慢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邓艾这才记起,遂答道:“是那位方将军,他跟关将军借调了我,说要带我回关,所以艾前日才赶回襄阳,现下正赶着去码头与方将军会合。”
‘原来是这样,这个邓艾虽然枪法了得,但也不见得有多出众,这个方大哥却很看重他,不知是怎么想的。’
关银屏心嘀咕着,嘴上鼓励道:“这是件好事呀,看来方将军很器重你,有他的栽培,将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呢,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关银屏的这一番鼓励之词,却令邓艾大为兴奋,欣然道:“小姐的叮嘱,艾一定谨记。”
关银屏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缘分,说了几句话后便无话可说,指着前方道:“方将军他们过去很久了,你还是赶快去吧,别耽误了开船的时间。”
这一提醒,邓艾方才想起正事在身,正欲告辞而去,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了一阵子后,方才从怀取出一物,双手奉在关银屏跟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艾有一件礼物想送给小姐。”
那同样是一支簪子,这不禁让关银屏想起了姜维送自己的那只簪子,不同的是,姜维送的乃是做工精美的银簪,价值不菲,而邓艾手这枝,却是用铜所作,无论材料与做工显然都远逊几分。
“怎么又是簪子。”关银屏喃喃自语道。
“这簪子是粗陋了点,不过艾所有的俸禄只能买得起这个了,只是艾的一点心意,还望小姐莫要嫌弃。”邓艾以为关银屏是觉得这簪子太过寒酸。
关银屏一听他为自己买这个簪子,竟是花了自己所有的俸禄,不禁有些感动,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知你为何要为我这般破费。”
“这个……当时那个姓姜的要斩艾,莫非小姐阻拦,艾这条命已经没了,这权当是艾谢过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邓艾的理由,显然要比姜维要靠谱许多,关银屏尚在考虑要不要收时,邓艾却一咬牙,将那铜簪硬塞在了她的手,生怕她回拒,拨马一句话也不留就开溜。
“真是……奇怪啊……”
关银屏摸摸间插的那支银簪,看着手那支铜簪,心不知是何种情怀。
那边姜维来到码头,上得船时,送行的关羽等众已经开始散去。
方绍见姜维一脸局促的样子,便猜到了**分,遂是笑问道:“很依依不舍啊,要不先生跟关将军说一声,把你留在荆州任职算了,这样的话,你就能时常见到你的心上人了。”
换作寻常人,或许就应了,不过姜维却知道,他未来的功名利禄,全系在方绍的身上,只有跟着他混将来才能混出名堂,才有机会求娶佳人,与此相比,他自然不会那般短视的选择留下来。
“先生就别取笑我了,若没有先生的栽培与教导,维如何能成大器,就算留下来了,将来也只有空叹的份。”姜维不假思索的回应。
方绍呵呵一笑,心想你小子还算懂得取舍。
码头上的送行之人皆已散尽,方绍却还不令开船,姜维便问道:“先生,人都走*了,我们还不开船吗?”
方绍道:“不急,我还要等一个人。”
姜维正要问等谁时,方绍指着码头道:“看来不用等了,他来了。”
姜维寻着方绍的手指望去,看到了那一骑飞奔而近的身影,当他看清来者的面容时,眉头不禁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