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布置于城内,紧贴着城墙的五十多门神威炮,露出了它们狰狞的面目,随着令旗的挥动,五十余发石弹划过美妙的弧线,从城墙上空掠过,嗖嗖的向着魏军袭去。
曹真有点一厢情愿了,那一条壕沟,根本就不是为了阻挡他而设,那壕沟,只不过是一条巨大的标记而已。
此前方绍早听闻魏军的盾阵厉害,故而决定用神威炮破其盾阵。但是,如果把神威炮布置在城头的话,就会暴露己方的用意,曹真自然会临时改变战术,从而丧失打击的出其不意性。
这样的话,就只能将神威炮布于城内,但这又面临着炮手视线被城墙所挡的缺点。因此,在几天前,方绍就不间断的用神威炮进行固定式的盲射,根据石弹的落点,划定了一片有效的轰击区域。而为了准确的判定魏军进入轰击区域的时机,方绍便令士兵们连夜挖了一条壕沟,作为判断的标记。
所以,当魏军盾阵迈过那壕沟之时,就等于踏过了雷线,随着方绍的一声令下,漫天的石弹,由城**出,准确无误的轰向了魏军。
那可是一人多重的石弹啊,别说只是血肉之躯支起的盾牌,就算是轰在钢铁打造的坦克身上,也照样能给你砸成烂铁。
轰声与惨叫声相继而起,一枚枚的石弹,势不可挡的撞入魏军,连盾牌带人都一并击碎,而在惯性的带动下,巨大的石弹落地之后,又像是滚雪球一般,继续向前冲出七八米远,如此一来,一枚石弹击魏军,跟着便有几十号人被碾砸而死。
就在魏军的惊惶无仓刚刚开始时,绵绵不断的石弹,如滔滔江水般不曾停歇的从天空倾泻而下,才片刻间的功夫,十几个魏军盾阵便被轰得四分五裂,鬼哭狼嚎。
阵坐镇的曹真见得此状,整个人都惊怔不已,他知道汉军又是在用神威炮那般利器,他也知道这神威炮是隐藏在城墙之内,但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没有视野的汉军炮手,是如何这般准确无误的打击到自己的将士的。
曹真没时间细想,他每多想一刻,前阵的士卒就死伤多一些,要知道,那可是宝贵的盾兵和弓弩兵啊,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极耗钱财与时间,损失一个弓兵,比损失三名步卒还要让人心疼。
“鸣金退兵,快,鸣金退兵”曹真急叫道。
仓促错的金锣之声响起,前方的魏军如蒙大赦,连队伍也保持不住,你推我挤的便往后退去。没办法啊,汉军的那石弹威力实在太大,所造成的惨烈的杀伤力,足以摧毁任何勇士的斗志。
在留下千余具尸骸之后,魏军总算是退出了神威炮的有效射程,当曹真无奈的选择暂时撤兵回营之时,城上的汉军却已欢呼雀跃起来。
不伤一兵一卒就轰杀千余敌众,虽不如斩杀夏侯渊那等奇功精彩巨大,但也算得上是一场鼓舞士气的小胜了。
城上的方绍,远望着徐徐退去的魏军,倾听着耳边将士们的兴奋欢呼,脸上也不由得扬起得意之色。
“大司马,你的计策果然了得,曹真那厮招了。”王平兴冲冲的跑来,激动的叫道:“不若令我率军趁势杀出,再将战果扩大一些。”
面对王平的激昂请战,方绍却摇头笑道:“曹真不是泛泛之辈,你看他退兵之时,阵形也未曾露出破绽,咱们这般追击,多半是讨不得好果子吃的,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太贪心吧。”
王平也觉得有道理,遂息了求战之心,又道:“曹真受了此番挫折,不知接下来又会如何?”
方绍道:“今天的进攻只是前奏,我料想过不得几日,渑池城外的魏军就会越来越多,恶战只怕还有后头。传令下去,全军切不可懈怠。”
南线的方绍,一上手就给兵力几倍于己的魏军一个下马威,不过,北线同样处于守势的高览却没那么幸运了。
围于平阳城外的汉军已增至九万,他们竟是环着平阳城修起了一道半城多高的木栅,看样子是打算彻底的把平阳城与外界隔绝,连个通风报信的缝隙都不留给他。
当然,高览也不是收不到城外的任何东西,他每天必须无条件的接收城外汉军,用神威炮射来的几千枚石弹。
刘备似乎有虐待人的倾向,他的九万大军并未急于攻城,而是一连七天,每天都只是用石弹对平阳城狂轰烂炸。
七天的时间内,曾经自己引以为傲的坚城,如今已是伤痕累累,至于城内的情况就更惨了,沿城墙五十步之内之地,一律被轰为了废墟,城内的数万军民,此时此刻只能幕天席地而睡,时时刻刻还要提防那昼夜不停,随时可能落下来的石弹。
不过,当这种虐待在第八天的时候,突然停止了。
然后,他收到了城外故人送来的一封信,那是张郃亲笔所书的招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