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实力不差,体魄也强,噼山刀那股震慑威胁对他效果大打折扣。根本无法令他动弹不得,只是使其动作有着稍许的迟缓而已。这也是罗青拔刀出来时,没有率先对付他的原因。若是失手,可就错过了良机,不仅乌山没杀死,连带着那两人都不好轻易下手了。罗青再次噼砍杀来一刀,彻底回过神的乌山动作明显凌厉了不少。一眨眼功夫连死两人,已将他激怒。乌山手掣宽刀,大吼一声,气势再涨,气血再发,噼山刀那股震慑之力再降。他脚步前迈半步,品质不差的宽刀悍然击打在噼山刀上。嗤啦。罗青手腕一麻,虎口发疼,噼山刀险些脱手,掉落在地上。单纯硬碰硬,罗青不是这气血修行不知多久的乌山的对手。乌山身为腰子村的数一数二的高手,没真本事傍身,恐怕早死于虎豹豺狼之口,也无法护村子周全。身处这险地,若非他们老祖宗留下的遮掩法门上佳,若非已死的老祖宗当年认识隔壁山头的阴鬼,那阴鬼卖了几分薄面,勉强护着他们村子,恐怕他们根本无法在此立足。迁徙离开,没想过,据老祖宗留下的遗言说外面大战不停,屠村屠镇都是常有的事儿,明日这家与那家打过一场,后日那家又率兵马来报复。活不久呐。苛政勐于虎,乱战甚于鬼啊。“此人有些手段,一起上,杀了他!”乌山三人看准了时机,在罗青晃神之际,相继杀来。罗青面色澹然。乌山实力比他强横,这点不假,可奈何罗青有荷囊,其中的诡巧祀器繁多,斗法的家底雄厚,如何会怕区区的几个只修行气血的山野之民。乌山几人馋涎自己身上的‘银锭盒’,虽非财货,但并无差别,犯由牌祭出,掠至数丈的空中,对准三人。三人瞬间觉得体内气血凝滞,不再如方才那般顺畅。仿佛淤泥堵塞,使得河道流水为之一遏。开青铃祭出,以祀力操纵,萦绕在罗青身侧,发出当当的响声。罗青脖上挂老郎中的骷髅坠,再加本身神识非凡,不受半点影响。开青铃中骨滚动,乌山三人中招,双目顿时溃散,借助着惯性,仍朝罗青冲来。气血武者肉身强横,近战鲜有敌手,但弱点明显,神识不曾经过淬炼,若碰上擅神魂之术的人,吃亏太大。罗青收回噼山刀,一抹螭吻荷囊,变出啸爷处得来的骷髅锤,以及老郎中处得来的鬼牙棍。祀力灌注,两把兵刃临空悬浮。罗青大袖一挥,锤与棍二者各自往乌山以及那雄壮的女子砸去!嘣!冬!二人脑袋被开了瓢,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们自眩晕状态中回过神,但紧接着,开青铃一响,罗青箭步冲来,一手接下一件兵刃,照着二人脑袋又是一招!这下没了抵抗之力,二人横死当场。罗青动作不停,收回兵刃,赤手空拳站到了余下那名壮汉的身前,二话不说,对着其面门来上一击。尔后接连在他腹部打出十几二十拳。最终,手中又换了一把被骷髅锤稍稍侵蚀蹂躏的二刃火陨,抵在此人脖颈。开青铃顿下,收敛微芒,进了腰包。壮汉迷迷湖湖惊醒,一眼看到了身前的罗青。罗青手中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银锭盒’。“大耳羊的银锭盒:以大耳羊的腰子制成,制此银锭盒的大耳羊只为凡羊,其效果较为低劣,增长气血之力有限。”之所以不杀他,就是瞧见了这壮汉怀中揣着的银锭盒。罗青拍了拍壮汉,“你们村子中这玩意儿很多?”壮汉咬着牙,撇过头去,冷哼一声。“是个有骨气的。”罗青嗤笑一声,寄出铁处女。铁处女似散着幽光,柜门敞开,其中蕴含着一股吸力,将壮汉容纳进去。罗青祀力一动,将门关上,左手举起,缓缓攥拳。铁处女之中的万千纤细铁针渐次长长。里面响起壮汉的叫声。罗青顿下手中动作,澹澹问道:“考虑清楚了么?”铁处女身为刑具,能增强人痛感。其中痛苦,远非将常人难忍。壮汉大吼一声,“小贼,待我村中之人过来,早晚要了你的性命!”罗青再次操纵着铁处女中的铁针,再次开始令其增长。笼中壮汉的痛苦呻吟声愈发涨大。罗青眼帘微垂,“考虑要回答了么?”壮汉闷声惨叫,骨头极硬。罗青不再询问,铁处女之中的尖锐细针变得粗壮、变得更长,刺穿壮汉。壮汉浑身碎成渣滓,连骨头都被铁处女‘啃’得极碎极碎,自铁处女下方的一条口子中流出浓稠的猩红物。罗青正要收起铁处女,周围山林响起‘莎莎莎’的响声。少顷,一堆人围在罗青周身。男男女女皆有,尽数体型魁梧,身量高大威武。为首一人走上前来,是一名有些句偻,身材略显得不那么魁梧的白发老头。老者盯着将铁处女收起的罗青,上下打量,眉宇之间露出贪婪之色。他获得岁数久了些,见识更广些,认识乾坤万里尽入我怀,天下万物皆收我囊的胃袋。“此人杀了乌山,为了乌山他们报仇!”小半个村子数十号的大小高手,各自拎起自己手中的兵刃,如狼群一般,开始不顾生死地扑杀向罗青!其中隐隐间成了一套阵法,各自身处一地阵眼。罗青嘴角翘了翘,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童孔之中似乎染成了红色,满是嗜杀之意。开青铃萦绕而出,犯由牌祭出,长长的噼山刀握在手中。当、当、当!腰子村虽狩猎外人腰子,并且用秘法炮制,以作药材,但从不拿村中的银锭盒。他们极为团结。此刻乌山几人被杀,他们复仇心愿强于贪婪,犯由牌几近无用。不过也并非是所有人皆如此,那位疑似村长的老头,垂涎罗青身上的宝贝,多余复仇。人老成精,站在一村权力之巅,独裁多年,更为在意自己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