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一路走到厅堂,并没有出现两人合谋拿下罗青,以侵吞压胆境狐魅子皮肉的行动。
擅以最大恶意揣测人的罗青随时准备抽出荷囊中的家伙什,此刻微垂着眼帘,面容平澹。
财帛动人心,不动人心者,许是财帛不足,许是人心够醇良。
如他罗青,只是眼前这点财帛难以令他心动罢了,倘若是一件禘、尝之器,他会直接窃取,尔后为除祸患,顺手宰了俩人不可。
相识一夜而已,真当作甚么感情甚笃了?
回到厅堂,屠永安心有余季地环顾四周,低头俯视散作一地的篝火黑灰,侧目过来,问道:“单兄适才没有中那狐魅子的魅惑术?”
罗青笑了笑,“中了,只是我早年曾意外吞食过拔高神识的天材地宝,因此对于此种法门抵御能力甚强,身处魅惑术中,意识到后,将自己逼醒,但自己也会因此遭了些小小代价。
那头狐魅子实力虽强,但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以为我未能从它狐魅术中苏醒,我便趁机对送上门的它砸了一拳。
这不,狐魅子遭了一拳,被我打伤。”
罗青顿了顿,将狐魅仍下,“敬兄,这条狐魅暂且先放于你藤箧中,我身上褡裢中装得满当,没地方放。”
敬修远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放我这,到了违豫镇,拿去贩卖,换来钱币,再给单兄。”
罗青笑着摇摇头,“那时再说。”
再次点上一堆火,屠永安皱眉道:“这雨虽有渐小的趋势,可不似天亮能停歇的样子。
难不成要在此处屯困守一日不成?”
话音甫一落,三人齐齐望向窗外。
一抹电弧划破苍穹,将整片地方照的亮如白昼。
几息后,平地陡起一声惊雷,炸响于耳边。
夏雷滚滚,仿佛仙人暴怒。
这只是开头菜肴,真正引起罗青三人注意的是紧接着天幕之上响起的一道威严似天神的女子声音。
“滚!”
女子一个滚字落下,站到门口屋檐的罗青三人旋即便见迅勐滴落而下的雨水瞬间一顿,一颗颗雨滴仿佛被那暴怒的女子吓破了胆。
只是雨滴停留得并不长,眨眼间,哗啦啦而下,蓄积的雨水七动静更大。
“欢喜,真当老子吃素,同样的手段要来两遍?!”
女子声音肃穆,饱含怒气,听其音色,年岁不大,极为好听。
娘们称老子这点,倒是有点意思。
随着那道女子声音‘绕梁’数十息,天上的瓢泼大雨声势开始渐小,迎风尿三丈至顺风尿湿鞋,只片刻光景。
又过了一会儿,天上的雨水斑点洗涤一清。
不胖不瘦,身量适中的婵娟月儿娇滴滴冒出头。
罗青手指轻动,这是那位女子用上了大祀力,硬生生把阴云掰扯走了?
听闻世间有风伯雨师,祀君时代为天子脚下的君城祀神,有大法力、大神通,位列不低品阶不低,难道这淫风地也有人会风伯雨师的手段?
罗青瞧过过山客那张简陋至极的堪舆图,风之地距离位于祀世大地西偏南的这旮旯地儿不近。风之所属的祀修难不成有人拜在淫风侯门下?
此世甚大,虽然抓周后,迈入‘疫病境’有着各自所属,但没哪项金科玉律规定了一门所属不可改投它门之下,至于卷徒香火、所属的冲突事儿,罗青了解尚浅,不知内里具体情况。
屠永安咽了咽一口唾液,“老敬,那声音会不会是淫风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