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做了这种事?」无论如何杀害未成年人都是严重的战争罪行。
「他们是海盗!中央大陆明令通缉的海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通缉令是由至高神教廷发起的呀。」教宗行事并非完美无缺,在通缉令上面,跟着海盗的家人也被认为是合法的攻击对象,这是因为很多的海盗首领喜欢让手下的海盗的家属住到受海盗控制小岛上去,防止手下海盗捞一笔就走了(培养一个好的海盗不容易),在二十祭司剿灭海盗作战中,这也成了阻止海盗投降的因素之一——如果投降其他海盗很可能会杀死投降海盗的家人泄愤——所以通缉令把海盗的家属也列为合法的攻击对象——不投降你的家属一样是死路一条——这个附属条件造成了很多海盗家属的伤亡,各国的海军都去袭击海盗控制的小岛抢劫财宝,反正海盗家属是合法的攻击对象,结果家属被杀的海盗们更加不肯投降了,这种结果很明显是教宗考虑不周。
「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但是这个通缉令并没有取消。」
「教廷颁布的的立法原则其中一项就是任何法律都应该考虑时效性。」
「这个通缉令并没有时效性。」
「这是因为教廷的法律改革还没有改到通缉令而已。」
「反正我看不出根据通缉令抓捕海盗有什么问题,你们圣骑士不是自称法律的守护着吗?」
「法律是人定的,人定的就不可能完美无缺,在法律的模糊与不当之处,应该按照自己的良心行事!」
「如果只是照着自己的良心,法律还有尊严吗?如果法律没有尊严,马么还有人遵守法律吗?没有人遵守法律,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马利插话了。
「如果硬要维护一些过时法律的所谓尊严,只能使人怀疑整个法律制度!」
「可是如果人人都不遵守法律,社会的运行就会受到很大的阻碍,弱者的利益无法保证,社会的损失会更大。」
「法律并不是不变的,随着社会的改变,法律也需要不断的改变,在乱世,法律讲究的是简单易行,清楚明白,在和平时,法律讲究的是精确,公平。在百年战争的时候,在各国法律中偷东西的人都是轻的砍手,重的杀头,简单明白,容易执行,但是到了和平时期,就有了各种不同的刑罚,要精确估计小偷偷盗的财物的价值,还要考虑人情世故,社会影响,在战乱时砍手杀头对小偷是正义的,但是在和平时不考虑其他因素就对小偷砍手杀头在一般人心中是不可以接受的,如果法律在和平时期也规定不加考虑的就把小偷砍手杀头,那么应该修改的是法律而不是人们的看法。对海盗的通缉令就是在战争还没有结束很久,海盗又十分猖獗的情况下的产物,海盗中的有穷凶极恶,以杀人为了的人,也有一些是看着妻子儿女挨饿,走投无路的破产水手,他们犯的罪不一样,受到的惩罚也不应该一样,那时候下这种无差别格杀的通缉令是为了迅速平定海盗,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海盗了,在现在这种和平年代,绝对是应该修改的,之所以没有修改,只是因为它的涉及面小,有没有迫切性,还没有改而已。」
建立一个公平的法律体制是教廷的梦想,近年来,教宗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决定采用一种分层式的法律结构,下层法律由上层法律推导而来,最上面的是立法原则,下面是不会经常修改的法律,最下面是需要经常修改的法律,也就是需要执行的法律,最下层的法律需要标明执行的尺度和造成这种尺度的原因,并且规定检查法律适用的时间,比如在第一层由个人财产保护原则,个人**保护原则,国家财产保护原则,国家机密保护原则,可以推导出在第二层惩罚偷盗的法律,然后在第三层规定惩罚的力度和方法,然后说明为什么要采取这样惩罚方法和力度,在条件改变时可以及时修改,这样就可以让法律自我完善,尽量减少过时法律这种东西出现,教廷内部正在用这种原则修改自身的法律,但是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我也不好对罗拉他们说出来。
「那么你的良心是保护那些袭击船只和城镇的海盗吗?」马利沉默了,邓肯又接口说道。
「罪犯并不永远是罪犯,圣骑士训令第三条第四小节,『罪人可以行善以赎罪』,这二十多年来都没有海盗的行踪,说明他们已经不再是以打劫为生的海盗了,应该给他们一条自新之路才是。」事实上,《圣骑士训令》上虽然有这么一条,但这只不过是我们圣骑士的规范而已,《圣骑士训令》和《教宗赦令》不同,它对亚加没有约束力(亚加是《和平条约》的签署国之一,和平条约上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各国的法律必须符合教宗赦令的要求),眼前的几个魔导师应该知道这件事,但是,对于教廷外的人,作为一名高阶圣骑士,我的言论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教廷。
「反正我们没有违反《教宗赦令》,你能怎么样!」魔导师邓肯的语气渐渐强硬起来。
「不怎么样,我只不过表达我的观点而已。」谈到这里也谈不出什么来了,我并没有权力可以救护自称海盗首领的原。
「既然不怎么样,那你就请便吧。」邓肯下了逐客令,旁边亚加的海军士兵们都把手放在刀柄上,作出战斗姿态。
「原!般酷岛在哪里?如果岛上的人需要,我可以帮助他们。」我故意不管邓肯逐客令,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怎么样,再说现在是白天,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马利的立场比较尴尬,他和我们一起过来,船上的是他老师,我们只不过是新相识的伙伴,但他父亲又是魔法学院院长的政敌,他会怎样选择呢?
「在这里向东南八百公里。不过如果你真的要帮我们,就***快把我杀了!」
「什么??」
「他们想抓海神!这会触怒海神的!海神一发怒,我们得岛就完了。」海神?这几个魔导师想抓海神波塞东?虽然他们实力很强,但是要和神对敌还是差很远吧?再说众神都居住在神之大陆,在大海里抓海参还可以,怎么能抓到海神?
「我们当然不会去挑战波塞东,他说的海神只我们要抓的魔兽而已。」邓肯撇撇嘴,有些具有很大魔力的魔兽会被不开化的人当作神灵来崇拜,海盗们原来是中央大陆的居民,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二十年与世隔绝的岁月,已经使他们崇拜魔兽了吗?
「胡说八道,八爪大章鱼就是海神,他是力量最大的神!」原大声咆哮,震得铁链叮当乱响,「你们得罪海神不得好死!」
「你们的章鱼比至高神还要厉害吗?」一直没说话的魔导师特克说话了。
「当然!比起海神来,至高神算什么东西!」原还是这么大声嚷嚷,六个魔导师一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个笑容似乎在说「看吧,你在为一个认为你的神还不如一头魔兽的家伙辩护」。
作为一名理智的圣骑士,我可以和不相信至高神的人谈论自己的信仰,原是海盗的后代,海盗被至高神的祭司从中央大陆赶到一个偏远的小岛上,他们贬低或者否认至高神都是可以理解的,原从来没有见识过至高神的仁慈,力量和正义,未开化的的部落往往把对自己影响最大的神作为主神,比如靠农业为生的部落会把雨神奉为主神,游猎民族会把森林之神奉为主神,而在海里的部落很自然的会把海神奉为主神,他们又把海神弄错了,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可以理解的,我是不会生气的。
「为什么杀了你就可以阻止他们抓你们的海神呢?」我心平气和的问原,魔法师喜欢抓魔兽很好理解,但是六个魔导师一齐出动坐军舰到这种地方抓一只魔兽,这就比较罕见了。
「我们每当这个季节就会出海祭祀海神,我们用一个魔法阵召唤深海里的海神,这个魔法阵只有我用才***有效,所以他们想把我带到我们祭祀的地方,用催眠术强迫我使用那个魔法阵引出海神。」魔导师们的目的渐渐清晰了,他们是来抓一只很厉害的魔兽,这么大费周章,不用说一定是很厉害的魔兽,原说是一只大章鱼,不过魔章鱼并不是什么厉害的魔兽亚,我们船尾就跟着一只。不过邓肯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原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我暗暗抓着匕首,如果他们翻脸,我也好立即反击。
「那么刚才的船就是来救你的吗?」
「船?什么船?」我忘记了,原刚才被蒙眼堵耳,看不见也听不到。
「刚才那艘打着海盗旗,用火矛的船!」
「海盗旗?火矛?我的兄弟们呀……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东西……」原又开骂了,不过已经没什么新鲜东西骂了,本来水手们骂起人来都是精彩万分,一两天之内绝对不会重复的,与世隔绝果然会使文明倒退。
「亚加军舰旗红现在要执行军事任务,请闲杂人等离开。」一个穿着船长制服的人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
在船上,船长的命令就是法律,作为圣骑士,一般来说我们都是尽可能的遵守法律,所以我只能走了,反正要问的东西都已经问了。
我给罗拉,爱兰,叶好龙,康加上飞行,然后看着马利。
「武,我和你们一起走!」马利挺了挺胸口,然后转过头去看着他的老师们,「我不认同你们的做法。」
回到我们的破船「独角兽」号,虽然我没有喜欢过这条破烂,狭窄的船,却奇妙的有一种「回到家了」的感觉。
「现在怎么办?」罗拉问道。
「我想去般酷岛救人。」我没有权力可以阻止魔导师们捕捉魔兽,再说救人比救魔兽重要多了,另外我也要去确认原有没有撒谎。
「船长,你知道般酷岛吗?」马利主动询问巴洛蒂船长,是什么使他反对自己的老师呢?据说,教宗只要和一个人呆在一起超过一个小时--不论那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小偷也好,强盗也好,别的神的祭司也好--那人就会皈依至高神,我显然没有这种功力,所以我也不会把马利的表现解释为我的感染力。这可能主要是因为马利本身的观点吧,由于和平的到来,经历过战争和没经历过战争的上一代和下一代存在着严重的代沟,魔导师们都四五十岁了,他们的父亲和他们都经历过战争,在战争中,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浓厚,人命也不是那么值钱,在他们看来,杀人是解决问题的众多方法之中的一种,为了达成目的而杀人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战后出生的人来说,战争和死亡一样都那么的遥远,死亡是痛苦,是别离,是绝对应该避免的,在遇到问题是,他们绝对不会特意去使用会死人的手段的,比如这次魔导师们挟持原,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会选择偷偷的绑架他……
「我知道,离这里大概八百公里,不过我没有去过,有什么问题吗?」
「改航向,现在先去那里。」出钱的人(罗拉)说话了。
「哪里可能有海盗传说中的宝藏哦。」康一直在伤心,他打造的剑都没了,所以这些天他都没什么精神,碰到海盗好像使他振奋起精神来了。
「如果在那里耽误久了要另外加钱。」巴洛蒂船长的眼睛里出现一支金币。
「好了,没问题。」我们身上都没什么钱了,大不了不给,当然不会有问题了……
「好吧,转舵!东南偏南三十七度,目标般酷岛!」<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