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起眼,笑意纯粹干净。
“寂歌姑娘,人妖殊途,你明明比谁都明白。”
“就算你再爱慕佛子,他也是人族。”
“你该及时止损。”
寂歌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并不喜欢寂空。
可这话她连自己也骗不过。
如果不是爱慕,她又怎么会甘心呆在寂空身边,老老实实的历练。
她明明最讨厌人族了。
雪巯夫人缓缓合上眼睛,恍惚想起许多年前,张晔刚将自己捡回去的时候。
稚气未脱的天真孩童轻轻抚摸着仓鼠脏兮兮的毛发,眼里尽是喜爱,小声嘀咕道。
“该给你取个名字,你这么白,叫雪球怎么样?”
“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他蹙着眉,像是遇到了什么惊世难题一样,半晌,拍了拍手:“叫雪巯好了吧。”
“夫子刚刚教过我,天外巯星,枝头宿鸟。”
天外巯星,枝头宿鸟。
雪球,雪巯。
这两声,便是她的一生。
多年后,张晔和李家小姐的故事被人叹了一声可惜,但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人知道,藏在暗地里的另一个主人公。
到底无缘。
狂风骤止,黑气散尽。
原地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仓鼠,静静的没了气息。
被死气和怨气浸染的灰黑毛发,早已不是当初雪一般白的颜色。
寂歌慢慢攥紧手指,摸上自己袖间暗袋里藏着的还未完工的相思结,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