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按师傅吩咐,我们三人准时赶到先前那间茶室,高蓉似乎经常来,和老板很熟悉,一进门便对老板说道,“泡一壶茉莉吧,老样子,加冰糖。”
师傅和齐叔比我们先到,看我们进屋,师傅放下手中的茶壶说道,“小宁小鹏,和师姐熟悉了吗,不用我再给你们介绍了吧。”
“嗯,不用啦师傅,您这俩徒弟,鬼精鬼精的!”高蓉说着调皮得扮一个鬼脸,又去和齐叔打招呼。
“师傅,谢谢您和齐叔给我们介绍这么好的鉴定师傅,可让我俩开了眼界了。”我笑着说道,扬扬眉毛看看高蓉,既然师姐说咱“鬼精鬼精的”,咱也不能不恭维下师姐不是,这几天我们似乎都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过来的,还挺有意思。
“哈哈哈哈”看我们斗嘴,师傅和齐叔不禁笑起来,笑声里满含对晚辈的怜爱,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小宁,上午你们‘斗口’的事我听小蓉说了,画带来了吗?”笑过之后师傅说道。
“嗯!”我赶忙把用绸布包裹的画轴取出,准备放在茶台上展开让师傅和齐叔再掌掌眼。
师傅却拦住我说道,“不急打开,小蓉跟我学习也有十年了,她父亲和仁祥先生又是朋友,不会看错的。”
我不由吐吐舌头,高蓉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十年道行可不是我们俩初出茅庐的毛小子能比的,心里想着,看向高蓉的眼光也多了几分尊敬和钦佩。
高蓉得意的冲我和老鹏扬扬鼻头,那意思,这下你俩服气了吧。
师傅看穿我们的心思,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小蓉的父亲退休前还是咱们沧海文管所所长,书画收藏大家,小蓉从小受家庭熏陶,耳濡目染,对古玩,尤其是字画类鉴定有独特的悟性,大学学的也是艺术品鉴赏,现在沧海学院历史系古文物修复系任教,工作、爱好相得益彰,彼此促进,能有这样的学生,是我老头子的荣幸!你们俩臭小子,可别看人家是女孩子,就小瞧人家,欺负人家!要多学,多请教,听到了吗?”师傅说着板起面孔,好像我们俩真的小瞧、欺负高蓉说的。
“就是,就是!”高蓉不失时机得一脸委屈拉着师傅胳膊说道,“师傅您不知道,他们俩一直不服我,连姐姐都不叫,还要赶我出门呢!”说着冲我们吐吐舌头。
我和老鹏心里那叫一个屈,可当着师傅和齐叔的面又没法反驳,瞪一眼得意的高蓉,老鹏更是悄悄比划一下拳头。
师傅倒是没上当,估计是对我们仨的性格太熟悉了,点一下高蓉的额头,说道,“你这鬼丫头,他俩我还知道,欺负不了你!”我和老鹏赶紧点头赞同,心里想着,还是师傅他老人家圣明,上不了小丫头的当。
“典当行里有内鬼,为避免节外生枝,你们收的画不能出给典当行。”玩笑过后,师傅严肃得说道,“我有一个老朋友,专门收藏沧海名家字画,上午我给他打过电话,他愿意三百万收,小宁小鹏,你们愿意吗?”
“我操!这是要发啊!”我听到老鹏小声嘟囔一句,忙捏一下他的胳膊,接着说道,“师傅,您做主吧,我听您的!”
“好,这件事等你们从沈阳回来再定!”师傅抚摸着茶壶,表情越来越严肃。提到沈阳,我知道师傅要说正事了,赶忙拉老鹏在茶台坐下,屏气凝神等师傅下一步吩咐。
“小宁小鹏”齐叔开口说道,“我请我那位朋友查了一下底,这次现席原本还有几拨客人的,却都不约而同突然改变了主意,大概就在你们去天津的头一天,这一点让‘跑堂’的也很意外。”
“嗯!”我应道。这次现席总共有五拨人,其中伟伟和两个年轻人都是林家派出的,和林家没有关系的,除了我们,就只剩下那个胖子了,这一点上次见到师傅时我已说过。
“从时间上看,这些人是在你们接到电话,到典当行找过我之后才退出的。”师傅接着齐叔的话说道,“你提到的那两个年轻人和那个叫‘伟伟’的,也是在这个时间才新加进去的,只有那个胖子是老人。”
“师傅,这是不是更能证明内鬼出在典当行。”我问道,这也是我和老鹏最关心的,一天不找出这孙子是谁,我们就一天不踏实,他可知道我们的底啊。
师傅点点头,“之前你们去现席,只有我和老齐知道,只是你们那天去典当行,给你们转账的事情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师傅,能查到是谁吗?”
“现在还不行,但范围已经缩小了,也不是典当行人人都知道你们要去现席的,再给我一些时间,一定揪出这个内鬼!”师傅斩钉截铁说道,眼里透出少有得寒气,“以后我们见面就在这间茶室,有关你们的去向、事情,尽量不让典当行的人知晓,不管林文海怎么和这个内鬼联系,我们不再白白给他送信息!”
“嗯!”我和老鹏重重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