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第五调酒师
船上会日语的人很少,哪怕把人抓到了,英式的警方人员也只能一脸懵逼地和满嘴日语的罪犯面面厮觑。
没办法,他们只能集中精力,开始专门攻破那名会英语的罪犯。
但是他们一开始发现破绽就是因为房间里有奇怪的味道,开门的人口音也有点不对,脸色也有些奇怪。
现在一到关键时候,他们才发现不是口音有点不对,而是相当的不对。
那名会英语的罪犯口音实在是太重了,说简短的日常交流还好,一说长的句子,发音就偏到十万八千里去了,简直像是在说日语。
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是故意的。
警方人员就只能满脸痛苦地分辨那名罪犯的浓重口音,审问了半天,才审问出‘我们在东京犯了点事,听说这艘船要去伦敦,所以才收买船员登船,干掉乘客是迫不得已,他们意外被发现了,只能干掉那几个发现他们的乘客灭口’。
总之全程都是‘迫不得已’。
那名罪犯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酒桶里的东西,里面的东西让人头皮发麻,而且对话实在困难,警方人员审问出个大概就直接放弃申请摇人了。
船上不是有会日语的人吗?那位很厉害的侦探大人不是叫‘工藤优作’吗?还是黑头发,大概率日本人,请他帮忙交流啊!
请求传达到克恩那里的时候,他正站在储酒室的外面,指挥一些船员把有问题的酒桶都搬出来。
总共七个酒桶。
每个酒桶里都有一个脸色红润的小孩子,他们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有的小孩子穿着西装,有的小孩子穿着和服,无论是哪种装扮,服饰都很贴心、打扮也很用心,一看父母就很在乎他们。
这些孩子们尸体上的尸僵反应还没有缓解多少,有的甚至没有出现缓解,是二十四小时内去世的。
尸僵存在,就无法把他们从桶里抱出来,想要详细检查尸体就只能开桶,一个人开桶、一个人伸手进去揽住孩子,等口一大就立刻把尸体抱出来的那种开桶。
有人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在场的所有船员都紧张了起来,像是猫头鹰一样齐刷刷地盯向克恩,脸上写满了‘我想做开桶的那个,不想做抱孩子的那个!’和忐忑。
克恩:“……”
他伸手,“请问有干净的手套或手帕吗?”
大部分人都开始下意识掏兜,离克恩最近的那名船员殷勤地递上一块白色的方帕,上面还有香味和精美的花纹,大概率不是他的,而是他的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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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作先生,这个手帕很干净!”船员格外积极道,又立刻压低声音,“我力气比较大,还是我来负责用斧头开箱吧!”
“……”克恩接过那块方帕,又瞥了一眼其他紧紧盯过来的白色猫头鹰们,安抚道,“不用担心,我不是专业的法医、没有专业的尸检技术,所以只做最简单的检查确定就可以了。”
他道:“不用开酒桶的。”
那名船员勐地松了一口气,对上克恩的眼神,又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我、我也见过尸体的,还见过那种泡得又大又胀的尸体,但是没见过这么小的小孩子的尸体。”
“而且,”他压低了声音,“而且你不觉得他们太古怪了吗?”
“他们明明都死了!都僵硬了!脸却还那么红,红得像个活人,我以前见过的尸体都是惨白惨白的,尸体就是应该是惨白的,他们不对劲!”
他的声音更低,悄悄道:“小孩子怨气大。”
其他船员都情不自禁地纷纷点头附和,还有人也低声道:“那个酒桶盖子上,都是抓痕!”
“可能、可能会变成怨灵!”
克恩:“……”
这个世纪的船员,确实多多少少都比较忌讳这方面东西,这还算是好的了,如果是大航海时代,他们会更忌讳这种东西。
不过大航海时候,正常的船员估计也不会因为尸体面色红润而感到异常和害怕。
谁还没吊死过几个海盗啊.jpg
“这位先生的关注点很棒,”他整理了一下方帕,用平澹的语气陈述事实,“这些孩子们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脸是红润的,符合窒息而死的特征。”
“酒桶盖子上的抓痕,应该是他们在窒息状态下、迫切地想要呼吸,想要用尽一切办法离开木桶。”
一开始会想推开盖子,推不开、又越来越窒息,就只能无力地挠。
一边说,他一边把手伸进酒桶里,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尽量把那个孩子的脸抬起来。
对方脸色红润,有种不正常的肿胀。
其他的船员:“……”
他们不自在地打了一个哆嗦,有点无法想象那种拼命又无力地抓挠酒桶盖,却只能在黑暗里感受自己逐渐死去的无力感。
不过。
“凯里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之前递手帕的那名船员啐了一口,“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克恩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能推测出对方大概是在骂那个被收买的船员。
他隔着手帕摸了摸酒桶里这个孩子的红润脸庞,再次用力,把这个孩子的嘴巴打开。
正常人的牙齿是白色的,在某些时期,霓灯的上层社会流行黑色的牙齿。
但是这个孩子的牙齿,不是白色,也不是黑色,而是红色。
像是玫瑰一样的红色,斑驳的红色布满了这个孩子的牙齿,乍一看过去,上面像是密密麻麻印上了鲜艳的玫瑰花纹。
那些船员们的默契再次上线,先是情不自禁地探头看了一眼,又立刻缩头缩脑地慌乱往后退。
克恩无视身后的动静,平静叹气。
是窒息而死的典型玫瑰齿。
这个孩子的尸体不算太僵硬,克恩把尸体的姿势又调整回去,然后站起身,把手帕递还给刚刚那名船员,“是窒息死的。”
“每个孩子的死亡时间都不一样,有的死去了一两天,有的是在二十四小时内窒息死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他身边、一直没移动一步的乌丸莲耶,又转头看向那名船员,“在这期间,他们应该发出了不少的声音。”
一天多的时间,难道储酒室一直没人来,或者一直都是那个被收买的船员来吗?
那他还挺辛苦的,一直都在负责取酒的活。
比起这个,克恩还是更倾向于那些家伙不止收买了一个船员,也不止一个船员对储酒室里的东西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