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第五调酒师
工藤优作把这个英文名字记录下来,缓缓道:“她是原主人孩子的……?”
女儿?孙女?
那位‘莫里亚蒂先生’居然有孩子了吗?
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工藤优作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很惊讶。
他和那位先生相处不过短短片刻,就印象深刻地记了许多年……虽然他并不太想要这种印象深刻。
只凭那按时间来说很短暂,但却度秒如年的相处,工藤优作可以肯定,但凡那位先生当一点人,不多,只要符合一点点表示出来的绅士,就绝对很受欢迎。
有妻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就是这样的话,有个问题,被心翼教的疯子教徒追逐就算了,被那个神秘组织追逐也算了,万一那位先生成家立室之后,是某天出去给孩子买糖果、直接失忆走丢,那……
工藤优作腹议:妻子儿女追杀负心人是天经地义的,应该多给亲爱的‘莫里亚蒂先生’一点真实的人间参与感,他就不插手了。
老人摇头,“我不知道。”
她又隐隐露出了畏惧的表情,“她和院长一起来了忏悔室,发现了被关在忏悔室的我们。”
院长没顾得上福利院、全身心都在贵客上,不过福利院早就发现附近有孩子混进来了,于是他只是惊讶了一下,就迅速明白发生了什么,并告诉了那位温亚德小姐了。
温亚德小姐微笑着扫过在场的孩子,只澹澹提醒了一句‘不要走上你前任的老路’,就瞥到了那些被抽出来的笔记。
她询问了是谁在看这些笔记,又和颜悦色地询问看这些笔记的感想,循序渐进地提出了一些问题。
比如笔记的最开始有很多无意义、凌乱的单句,你知道是谁留下的吗?
比如你知道那些孩子为什么不留下条理清晰的遗言,反而是给阅读者增加难度,留下那么多的凌乱短句吗,是他们不想吗?
再比如你觉得当时福利院的创始人是个好人吗?
再再比如,这种人,在笔记上写的话可以相信吗?
这几个问话真的是循序渐进的,如果跟着她走的话,从第一个问题到最后一个问题简直就像是上台阶一样,会顺畅地到达唯一一个终点:是创始人的问题,他迫害孩子、满嘴谎言,活该去死。
这个不是重点,因为在这位温亚德小姐套住老人顺着台阶走之前,老人就从笔记上理解到了这种意思了。
她按照自己的理解认真地回答了温亚德小姐的问题,对方便越发和蔼起来,询问了她的年龄,然后把她从忏悔室带了出来。
对方离开福利院的时候,顺便把她送回家了。
在福利院第二次倒闭前不久,这位老人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位温亚德小姐,重点是,对方依旧年轻,看起来最多才二十多岁,笑吟吟得美丽动人。
哪怕那位温亚德小姐的头发染成了黑色,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但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气质没有改变,经常做福利院噩梦的老人一眼就认出了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你别看我好像很老的样子,其实我才六十多岁,我再次遇到她的时候是二十年前,我还没到,还没老眼昏花到现在这个地步,”老人自言自语,“她怎么可能还像我记忆中的那么年轻呢?”
这种无视了时间的洪流,不符合常理的年轻……
工藤优作不动声色地故意提出反对意见,“可能是您看错了。”
“不不不,”老人连连摇头,她语气里的畏惧感更加明显,“她也认识我!”
那是一个雨天,她半夜起来去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外面的天是黑压压的,下着瓢泼的大雨。
路边停着一辆亮着灯的车,驾驶座坐着一个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什么的女人。
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老人当场就震惊了,感到不可思议,哪怕非常确定自己的判断,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怀疑自己,觉得可能是雨天太黑了、所以看错了,又或者干脆是晚上夜起撞上妖怪了,总之不太可能是真的。
就在她打算惊慌地假装看不到时,她踩着积水摔了一跤。
对方发现了她,推门而出,撑着伞来扶她。
离得近了,老人的那种‘这是温亚德小姐’的预感更加强烈,强烈到她更加慌乱。
温亚德小姐笑吟吟地搀扶着她回家,好心地叮嘱,“阿姨,晚上人少、而且还下着大雨,下次最好和家人一起出来,不然你摔跤可能会没人发现。”
对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而且,这附近的晚上不太太平。”
她只能匆忙又不敢抬头地连连应声。
把她送到家门口,温亚德小姐有些惊讶地道:“咦,是这户……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对方扶着她的手还没有收回去,还在稳稳地托着她的手腕。
她们两个,一个人的手宽大粗糙、布满了各种常年做活留下的茧,皮肤已经有些松弛和皱纹了,一个人的手白皙柔嫩、手指修长,上面没有任何伤痕、还抹着浅澹的指甲油。
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苍老妇女,一个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女性。
如果说之前,老人还能恐慌地自欺欺人安慰是自己看错了,那么在温亚德小姐认出来她后,她就不得不睁开眼睛,确认:这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小姐真的是温亚德小姐,而不是温亚德小姐的孙女。
温亚德小姐镇定自若地笑吟吟地道:“原来是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人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温亚德小姐有些哀伤。
也可能是她自己的‘遭了,窗户纸破了,我要被妖怪一口吞了’的惊恐悲哀心情影响了眼睛,所以把温亚德小姐笑吟吟的脸看成悲伤了。
“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工藤优作加重记录‘笑’、‘礼貌’、‘好心’之类很有既视感的重点。
“没有,”老人摇头,“当时福利院传来了一声枪声,她就直接走了,说是要去接这一年的幸运儿。”
那声枪声,是福利院重开几十年后的第三十一声枪声,加上最初的那声枪声,就是第三十二声枪声。
附近流传着一个悚然的传说,最初的那个孩子留下了一个诅咒,诅咒福利院的三十二任院长都会死在受害者的枪下。
那晚死亡的福利院院长,是三十二任院长。
第二天,福利院就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