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之走后,顾笑容还是有些不放心。【】顾锦之是顾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父亲却很少管他,气极了便是扣他月例,几次喊着要赏板子,可也就是虚张声势,镇国公府的奴才们哪个敢打世子爷。母亲留下的嫁妆,她们姐妹只分了些首饰头面玉器摆设,那些田庄店铺全都归了顾锦之,每年的收益就是上万两,他手里有银子,父亲扣他月例,就像逗小孩玩一样。
听他言之凿凿,金家小姐这月成亲想来是不会假的,怕就怕他仍然和人家有首尾,真若是因此被金家拿捏住,可就难办了。
有小太监进来:“二皇妃,二爷回来了,这会儿已进了二门。说来也巧,二爷刚进门,七爷也来了。“
顾笑容连忙整整衣裳站起身来,心里却有些狐疑,二皇子刚刚进门,七皇子便到了,莫非有什么急事。
二皇子和七皇子直接去了上院,进了书房,二皇子便屏退左右,问道:“你这么匆忙,究竟怎么了?”
七皇子已经及冠,却是几位皇子中最鲁莽的一位,因此也是最不受皇帝喜爱的,去年还曾传出要给他封王就藩的事,他的生母万惠妃到皇帝面前哭了一场,这件事才算不了了之。
“二皇兄,我能不急吗?老十二今天又进宫了。”
二皇子怔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大惊小怪,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我今日也递了牌子,也在等着进宫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呢。”
七皇子急得直跺脚,丫鬟端茶上来,他直接从红木描金海棠盘里拿进茶盏一饮而尽,看得二皇子直皱眉。
“老十二是为了冒家的事进宫的,老十二前脚出宫,汪齐那个兔崽子就让人把话给递出来了。”
二皇子慢调斯理端起茶盏,吹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淡淡道:“汪齐可说父皇有何反应?”
“我急就是急的这件事。听说给冒家求情的折子全都堆成小山了,父皇看都没看一眼,偏偏老十二为冒家求情,父皇不但没有怪他私交外臣。反而问他为何不在清觉庄里住了,可是嫌那里不好,关于冒家的事,父皇只字未提。”
二皇子眉头皱起,端着茶盏的手放了下去。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内走了几圈,又问七皇子:“你再把他上次进宫的情形和我说一遍。”
七皇子虽然鲁莽,但他记性很好,何况那日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中秋那晚的御宴上我多喝了几杯,在父皇面前失仪,那日您骂了我,所以次日我便递了牌子,要进宫听父皇教诲。”
二皇子一反方才的慢调斯理,出声打断他:“行了,这些我都知道。说后面的。”
七皇子接着道:“......我是八月十七那日进宫的,听说父皇在母后那里,我便直奔永华宫,还没到永华宫,正看到汪齐指挥着几个小太监抬了一个人出来,我凑过去一看,那人不是旁人,就是老十二身边的闪辰,那闪辰伤得不轻,我想问汪齐出了何事。可汪齐步履匆匆,只和我打个招呼就带着那几个小太监抬着闪辰走了。那闪辰是什么身份,咱们谁不知道,老十二想收拾他。也不会是在宫里,他既然在宫里被打成这样,只能是父皇赏的。我心里存了事,到永华宫里才知道父皇昨夜看奏折没有休息好,这会子在母后那里歇着呢。过了一会儿,李茂盛出来。说父皇有旨,让我回府抄上一百遍金刚经,修心养性。
我一看这事算是掀过去了,心里有底,就想打听打听闪辰的事,没想到出了永华宫,正遇到汪齐手下的一个小太监,我赏了个上等封红,这小子就全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