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出尘姑娘……”珍萝扶着茅厕的门,想跨进去但是不好意思,因为方出尘正站在里面,卫兵一样地守着。800也不嫌臭,“我又不是屎壳郎,难道还能从茅坑跑出去么?快出来,我憋不住了。”
方出尘这才走出来,却又说了一句:“把门开着。”
珍萝捂着肚子快哭了,双手合十央求道:“姑奶奶,您饶了我吧,要不我现在一头跳进去让粪淹死得了!”
多了个跟屁虫不算,回到申风月的帐篷。就得像狗儿一样被他抱在腿上半躺着。沐浴在泛滥的醋海中,这滋味儿真叫一个酸爽!
捷报正从前线一份接着一份传回来,五湖帮分舵的碉堡被攻占了,所有人被赶下了水,他们的船无法和军用的船只相比,现在已经濒临全军覆没。
趁申风月心情好,珍萝一边给他剥橘子,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一向只爱风月,为什么这一次却领兵剿匪?难道转性了,想上进?”
申风月闭眼享受着橘子的酸甜。随口答道:“有人劝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全力以赴。如我以往那样手中毫无实权,我的目的就不可能达到。你理解为我想要上进,也不为过。”
珍萝看了看旁边柱子一样杵着的方出尘,想明白了这一系列巧合背后的必然。某种程度上讲。自己的处境还是自己造成的,真是天不可欺啊。
“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申风月考虑了一下,说:“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申国国君之弟在外所出的私生子,虽然一生富贵,但不可能拥有名分地位。这一次带兵,也是假借我嫡出兄长的名义。得胜了,功劳都是他的。不过我不在乎,只要实权在我手中。迟早有我翻身的一天。”
就知道申风月绝对不是个没有故事的人,不过这对珍萝并没有什么触动,反倒是一旁站着的方出尘已经泪流满面。
最后,申风月突兀地对珍萝说道:“我不仅仅要君临申国,还要君临天下,我要让你做我的王后!负过你的,都叫他们百倍偿还,你觉得怎么样?”
“甚好。”
申风月看别人倒是看得通透,可到了自己头上却又看不清楚了,他自己何尝不是活在想象之中?带领军队,获取实权,哪里有这么容易。
所以,当前线传来消息,说他们的船全被五湖帮的人给凿沉了,人马损失惨重,无法再战的时候,他根本不能相信那是事实。
“不可能!是你们不听本公子差遣,因为我是个连庶出都不如的私生子!不许退,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可惜胜败不是看谁声音大,五湖帮帮众水性好得跟鱼似的,虽然自己的船被打沉,但到了水里反而更加灵活,凿沉官兵的船之后,返回岸上是越战越勇。哀兵必胜,他们一路杀到官兵大营的时候,发现这里只有少量的卫兵,顿时红了眼,个个化身吃人的猛兽,势不可挡。
申风月一身的功夫,第一反应不是逃走,而是上去拼命,珍萝便对他说:“把我放到尽量高的地方去,以免我拖累你。”
这话很有道理,申风月没有细想就把珍萝放到了一座箭塔上。一切都跟她计划的没有丝毫出入,她躲在箭塔上随时观察下方的动静,等待逃脱的时机。
申风月的身手再好,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方出尘为了护他不惜向自己过去的同胞动手,战况相当惨烈。最后两人双双体力不支,落入了五湖帮的手中。
“呼——”这口大气,几个时辰之后才从珍萝口中呼出来,此时箭塔底下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她小心翼翼地爬下箭塔,从伙房找了点儿吃食,轻轻松松地走了出来。
数月后,申国王城大街上。
“看,征选美女的王榜又贴出来了!”
“啧啧啧,又要进贡啊?唉,你说这宗主国国主的能力是不是太强了点儿,要这么多女人,照顾得过来吗?”
“国主陛下的能力强不强咱管不着,咱们只要知道,如果不按时进贡,就有可能步安国的后尘就行了。你不希望你的老婆女儿到时候被强抢去吧?”
“乌鸦嘴!”
聚集在王榜前的人群终于慢慢散了,挎着个小篮子,戴着厚头巾的珍萝也赶紧转身离去。
运气有点儿不好啊。他们一路给人打零工赚盘缠,好容易才到达了王城,居然刚好赶上申国向越国进贡的时候。罢了,把刚找到的酒楼帮厨工作给辞了吧,被选为秀女,那可就是最被动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