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记得霓霞宫的主位是如此性情暴躁的人,你是魏珍彦?”皇上这话听上去是责怪的意思,可唇边却带着笑容,几乎把彦嫔给闪花了眼睛。
“臣妾……”
“这一掌你若是打了,霓霞宫的主位也就不必继续坐了。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吧。”
“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往后绝不再犯。”
“很好。文如刀,起来吧,前头领路。没有事先通报,也不知道慧妍答应睡了没有。”
彦嫔跌跌撞撞地赶上两步,凄惨地唤了一声:“皇上,您……不先到臣妾那里坐一坐吗?臣妾自入宫后,皇上就一次也没有来看过臣妾……”
皇上声音漠然地回答:“即便如此,你还是做到了一宫主位,不可不说是绝大的盛宠,其他的就不要奢求太多。”
“臣妾做错什么事情吗?”
“错不在你,错在朕,无心流连后宫,才致使你遭遇冷落。”
不甘心的彦嫔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慧妍答应跟臣妾不同?”
“她……是朕的发妻。”
这句话把彦嫔给彻底震傻了。发妻,魏珍萝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发妻?皇上的发妻好端端地在皇后专属的羽凰宫里住着,皇上就算是敷衍她,也不应该这么说啊?
反复咀嚼着“发妻”两个字,彦嫔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偏殿这边,珍萝正在给茴香刻萝卜花,而茴香等着那个又大又甜又好看的水萝卜,直咽口水。项朝颜就倚在窗边看着,竟不想敲门打扰了这温馨恬静的画面。
文如刀看了看天色,还是自作主张替项朝颜敲了门,珍萝蓦然抬头,完全出乎意料地对上了他的眼睛。项朝颜温然一笑,驱散了屋里入骨的寒气。
语言顿时匮乏得可怜,珍萝将自己一腔的欢喜付诸行动,飞快地拉开门,将项朝颜拽了进来,拉着他的手凑近了炭炉。秋葵乖巧地送来了凳子,扯着好奇的茴香跪下磕头行礼。
项朝颜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珍萝特意拿小炉子分了一些炭出来让她们带上,这一晚她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
“文如刀,你也退下吧。”老太监应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间,将门带好。
“文如刀……老刘……哈,原来是这样。”
项朝颜用自己烤得热乎了的手捧住了珍萝的脸,一下就给她染上了一层绯红。“才进宫几天,先是被人放火,又是跟仇视你的人住在一起,还这么开心?”
“只要往后还有今晚这样的机会,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为什么不开心?”
此时此刻,语言再次遭到了抛弃,项朝颜猛然抱起珍萝,朝着一旁的暖炕走了过去。珍萝的理智也在迅速消散,一股烈火从身体里猛然爆发,还在他怀里她就已经开始撕扯他的衣衫。
项朝颜急忙扬手挥灭了蜡烛,可怀里的人却不似方才柔情似水,身子都僵硬颤抖起来。
“你看见了。”
“那是鞭子抽的吗?”
“已经不疼了,不用担心。”
“今天皇上为什么放你出来?老实回答我!”低见司划。
项朝颜轻叹一声,将珍萝放在了炕沿上,自己也坐下,拿起炕桌上的火折子重新点亮了蜡烛。
“听太医说,霓霞宫有个宫女医术诡异,配制的药物他们都无法完全分辨成分,皇上让我召见她。”
珍萝的眼泪不听话地滚了出来:“你的伤……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吗?怎么会这样!我这就去叫花草过来……”
项朝颜按住了她的肩膀,柔声问:“何必浪费这时间呢?我知道皇上的本意是让我来找你,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