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也知
“叶梨是因为家里的原因不得已住在我那里的,而且连叶帆都沒有找穆逸了。你要來凭什么理由啊?你家里人会同意才怪。”千期月坐在餐厅里,看着面前的杨嘉画笑得无可奈何。这货不分青红皂白就嫌她不公平,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状态。看着杨嘉画闪闪发亮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的时候也挺可爱的,吃醋的偏执,瞬间撞进她的心。
“可是我是你男朋友啊,她是你女朋友都可以同床共枕,我为什么不行?”在千期月面前,杨嘉画总是正经不起來,他不希望在她面前都是一板一眼的,他把自己最真实的脸展现在她面前,希望能够得到最真诚的回应。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小孩子,所以一直保持着纯真,一直是那种赤诚的样子。很令人动心。
“这件事渊源长了去了,等全部结束了我再慢慢讲给你听。至于其他的,我能给出解释的都可以告诉你。说吧,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千期月抱着马克杯,看着一脸星星眼的杨嘉画,一副万事通的样子。
“那就告诉我我要做到什么样才能让你完全爱上我?”杨嘉画眉眼弯弯,很真诚的看着千期月,让她心里突然一毛。杨嘉画的心意她从來沒有真正用心追究过。现在想什么她都觉得虚妄。她脑子里现在还浮泛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不能告诉杨嘉画,就算他说她不坦诚也好,这些事是她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她要为自己负责,不能乱猜疑,不能乱发脾气。
“抱歉,我还是不是万事通。这个问題我也无解。对不起。”放下马克杯,千期月正襟危坐,心里的弯弯绕狠狠埋进心底然后不无遗憾的开口。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自己想些什么有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她无法给杨嘉画具体的措施和意见,就像她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一样。
“沒关系,沒关系。我就这样就好了,你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乖乖的站在原地等我就好了。”杨嘉画心里有些低落但是沒有表现出來。他和她始终隔着陆溪,那个他始终想跨越但明显修为还不够的人物幻影,现在是她心里最大的疤,也是他心里首要要克服的对象。千期月可以什么都不做,因为她始终是那个不善于言辞的小姑娘,她是无论如何假装都还是浑身是刺的刺猬小姐。物极必反,达到顶峰的、言辞锋利的她,能够去哪里找避风港?他要是不好好的留住她,他能去哪里找到一个公主去呵护?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她,不管她能不能真正接受,他都是爱她的那一个,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天擦肩而过,又有多少能够真正得到表明自己心迹的机会?他既然抓住了她,怎么能够这么简单放手?后半辈子可能会來的孤寂凄凉让他害怕得要死,不止一点点。
人家说爱得深沉的人才会患得患失。越是深爱就越想攻城略地,越想攻城略地就越是不会放手,越是不会放手控制欲就会越强,控制欲越强就越会什么都想得到,不管是那个人的身体,心灵,周围,甚至是感情领域,都想全部占有的感觉,就叫占有欲。从某种意义上讲,杨嘉画就是那种占有欲的代表人物,还是大触一枚。所以他会在意陆溪的存在,即使是记忆体还是会妒忌,即使他身为男孩子也还是会不舒服,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光荣。与风言风语相比,他更想凭着这个赢到千期月,全部的她他都要占有,全部的全部,要就要全部,他是杨嘉画,这是他的法则。
然而千期月是软硬不吃的那种人啊,杨嘉画再心急也只能慢慢上,控制欲和爱护心是同步增长的,他越是爱她就越要控制自己。“很抱歉,我也在努力,我慢慢來你随意行么?”他从來就不想听她说抱歉,这种话从她嘴里冒出來一次他就心痛一次。他不想她对任何人服软,就算那个人是他也不行。她是千期月啊,是该一直骄傲着的孔雀啊,只为了自己的傲气和自由活着,那才是他熟识的她,那才是她真正的样子。才是他的,千期月。
一片沉默里,千期月突然想到之前杨航瑜的委托。坐在她面前的杨嘉画脸色很淡定,恍然间就有了杨航瑜的感觉。这对父子突然的契合感让千期月下意识的摸摸鼻子,神转折让她有点转不过來了。下巴搭在手背上,她要想想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
“对了,你知道一个叫王丹荷的女人么?”结账出门,千期月的手自然而然的被杨嘉画握在手里。顺着马路牙子往前慢慢走,顺便消个食,途中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題。这句话的降温作用堪比冰箱,瞬间杨嘉画就步履迟缓了,再來就是声音都不对了。他说:“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那个名字连着一段让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对的记忆,黑灰色的背景里那个要死不死的自己和那个自己一直愧疚着的哥哥。那个明明跟他差不多年纪却几乎撑起了整个杨家的哥哥,很黑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