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的临安街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安家的二少爷自出生起就得了一种怪病,具体什么怪病,却沒有一个人说得出来,只知道身体很弱,怕光,怕冷,喈睡。为此,安家人几乎踏遍了大半个世界为他寻医,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而且据说不但是没有结果,很多高人看过安二少爷病后,还断言,安二少爷活不过二十岁。
而今安二少爷已经过了二十,人依然还在,安家人心里都明白,并非是高人们诊断错了,而是安家人一心想逆天改命,派人从各地不断搜来各种名贵奇珍异药为安二少爷续命,这才能让安二少爷勉强还活着。
安二少爷如今虽然还活着,其实身体已经快不行了,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瘦得跟竹竿一样,整天都躲在房里,门都不出,看着都让人心疼。
此刻安二少爷就躺在一张铺得厚厚软软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沉沉的睡着。晌午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正好洒在他的脸上,安二少爷的脸很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长年生病的那种苍白。此刻只见睡得正沉的安二少爷眉头皱了皱,似乎在睡梦中有什么事不称心。过了不久,安二少爷眼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让人觉得得纯粹。他伸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思绪似乎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呢喃自语:“又是这个梦,又是那条黑蛟。”
“这个样子,怎么去,还是我去吧,”
“爸,可是您的脚……”
一阵说话声打断了安二少爷的神游,他从呢喃中清醒过来,听出是父亲和大嫂的对话,只听见父亲说:
“我的脚还没有那么严重,只要注意些,就无大碍,更何况还有啇先生在,你不必担心。”
安父的脚曾经受过重伤,平时虽然看不出什么毛病,但要长途奔行还是很艰难。
“那这事,要告诉二弟吗?”
“先不要告诉他了,就他那身体……”接着一声叹息。过了一会儿,安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走之后,家里就得你来照看了,你也不要太累着,很多事我都会交待下去,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就等我们回来,主要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你肚子里的可是我安家的未来。
“我知道的,父亲,你放心,我会看好安家,等你和安平一起回来。”
安二少爷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大哥不是去西南了吗?难道出事了。”
就在安二少爷想大哥会出什么事的时候,又传来安父的声音: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安平都没回来,你就带着孩子离开安家,重新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吧。”
“父亲,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些年,为了安然,你和安平都付出了太多,就像这次,要不是为安然,安平也不会遇险,是我做父亲对不起你们,这些事本应该是我来做的,如果安平这次能平安归来,就不要在为安然的事奔波了,你们已经尽力了,以后就安心生活。如果回不来,你就离开,安家的事太多,不应该你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