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离去,余道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不该来啊!不如就此离开!”
“理他作甚,几杯黄汤灌下去,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啊!”老夫人劝道,“来,师妹陪你喝几盅。”
“那好吧!”
老头离开后,老夫人和余道又畅聊了一会儿,眼见得,余道白发变黑发,脸上的褶皱肉眼可见的开始消失,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老头就变成了翩翩少年。
老夫人亲眼看着余道的蜕变,不由得呆了,她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入手柔润无比,又拽过自己的头发,是乌黑的青丝。
“师妹你真美!”
“你是说我变得和你一样年轻了?”
“我本有心成全你和师兄,奈何师兄不领情!”
“逍遥……”杨琴的眼中闪现出迷离之色。
“师妹心中可有逍遥?”
“嗯!”杨琴轻声应道。
余道、杨琴四目相对,眼中倒印着对方的身影,一丝丝火花在空气中碰撞。
夜色中,医馆内异常安静,余道弥补了少年的遗憾,如愿以偿的和他的师妹风花雪月一场。
风起了,夜深了,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明月,让福州的夜变的漆黑无比。
月黑风高杀人夜,
风铃奏响九幽现,
恶道故里寻恶道,
却把故人梦中灭。
烛光摇曳,衬托着余道惨白的脸色,他看着身边的杨琴,眼中露出一丝不舍,呢喃着,
“用心爱的人证吾的杀道,从此没有于逍遥,只有余道!
放心吧,师妹!吾是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
话落,余道眼中的不舍褪去,换上的是冰冷的目光。只见他手起刀落,可怜杨琴还幻想着和她的师弟再续前缘,不曾想在梦中就被余道斩了首级。
医馆一夜之间化作修罗地狱,几十口子人命,无一幸免。这里的噩耗像风一样,传遍了福州的街小巷。
墨狸儿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想到了余道,等他赶到出事的医馆,一股慑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侵袭着墨狸儿的每一根神经。
墨狸儿散开神识,很快感受到了道韵的存在,他抽丝剥茧,细细的去体会,几番斟酌之后,终于明白了,充斥在医馆中的道是无情的杀道。
“余道老儿已经找到了,合适他的道,看样子他要以杀证道了!
这条道一旦开启,就是无尽的杀戮!
我得赶在下一波杀戮之前找到他,不然的话,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因此而丧命。”
墨狸儿想明白这点,就遁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未散去的道韵,一路追踪,来到了一处高墙深院之外。
墨狸儿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知道余道就藏在其中,
“我若是冲进去,可能会打草惊蛇,余道借机解除封印,反而会被他所制!不如守株待兔,杀他个措手不及!”
墨狸儿选择了离开,他把自己带入余道的角色之中,开始在这附近游逛。
“余道开启了杀戮之道,肯定会选择群杀,亦或者对附近的百姓下手,除非隐藏在目标人群之内,否则就做不到一击必杀!”
“不如作个局,让他跳进来。嗯!就这么办了!”
“那么就有必要搞明白,余道为什么要选择对那个医馆下手,只有这样才能诱而杀之!”
墨狸儿有了计较,原路返回,到了医馆附近,看到许多官兵在这里进进出出,就连医馆外面也不乏看热闹的人。
墨狸儿混迹于人群之中,听着只言碎语慢慢的理出个头绪,医馆中的种种迹象表明,医馆主人昨夜设宴请客,而遇害的人群中多了一个陌生女子,其他的都是苏家人,初步断定凶手是苏家的客人。
答案昭然若揭,苏家的客人就是余道,间接的说明这里就是余道的故里。
官兵的效率很快,通过对昨日求医问药人的询问,余道很快被扒出来了,他是苏神医和神医妻子的师弟,官兵认定了苏神医的师弟俘虏了神医的妻子,杀了他的全家,此案属于情杀。
墨狸儿却不这么认为,余道证的是杀道,是无情道,绝不可能独留下苏神医的妻子,而医馆中凭空多了一名少女,不难猜测这个少女就是苏神医的妻子,以余道用手段让她返老还童不难。
做为一个八阶药师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既然余道可以让老妪变成一个少女,那么余道也可以变成一个少年。
想到这墨狸儿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若是一味的把目标放在老头的身上,可能会和余道失之交臂。
剑斩红颜去羁绊,
冷血毒蛇心无善,
秋风过处百草枯,
黄沙千里亦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