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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六章反转
    一听这话,一时之间屋子里面的人都有了不同的反应。
    满心指望着通过参姐姐一本能在秦王妃那儿落得一个好印象的朱良玉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于氏也听出了一点子眉目,本来以为真的是哪个七丫头有什么把柄被自己的女儿抓到了,自己女儿可以因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另有玄机,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有预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右手的手指不断的闹着左手的手心,看起来也很是着急。
    反倒是朱燕,因为早就有所准备,所以现在倒是乐得看戏,要么怎么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呢,她想起了那个枉死的朱燕,既然她穿越了不知道几百年来到这个在正史上并不曾存在过的朝代和国度,总也要对得起那个被她占了身体的朱燕才是。
    贺长安挠了挠额角,恍然大悟似的:“对啊,我怎么忘了。哎,我真是被母后那头面上丢了一颗东珠给急坏了,要知道,这可是母后生前最钟爱的一套头面啊。紫笋,你去里间儿,帮我把朱侧妃给请出来,我倒是要好好的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外面的动静,被里间儿的朱云佳和花楠听得一字不落,但是因为贺长安还要把自己叫出去问明情况,朱云佳已经是吓得花容失色:“姑娘,我们素昧平生,我嫁到王府来两年,也并没有见过你,但是我知道,你敢在这里绑了我来听壁角,那你一定是在王爷跟前得用的人,你一定知道的,那颗珠子不是我拿的,对不对,真的不是我拿的,你帮我去跟王爷说说……”
    花楠看着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朱云佳,心里面也有点戚戚然,其实仔细想起来,她虽然是丫鬟命,但是幸在她从小就跟对了一个好的主子,这么些年来,在王爷身边,在皇后身边都是很有体面的丫鬟,其实并不比小户人家的小姐差了什么,但是这个朱侧妃,出嫁前是偌大的朱府的七小姐,却是人人可欺的主儿,就是成了上牒子的王府侧妃,都能让人家挑衅到王府上来,想想也实在是可怜。想到这儿,她蹲下去把蜷缩在墙角的朱云佳搀扶起来:“侧妃您先别窝心上火,您方才都说了,我一个做奴婢的都能看清这事儿是个怎么回事,那为什么您不亲自把您知道的和王爷王妃说清楚呢,王爷王妃都不是糊涂的人,您若是说清楚了,两位主子又怎么会不给您做主?说到底了,您才是正正经经嫁过来的王府侧妃,朱家已经是您的母家了,秦王府才是您的家啊,出了事儿您不想着秦王府为您撑腰,这又是什么理儿呢?您且略收拾一下,这样子出去,别说能不能说清楚事情,就是王爷见了也觉得您失仪,心里面平白添堵。”
    朱云佳被花楠搀扶着,呆呆的坐在里间儿的梳妆台前任由花楠给自己重新梳妆,但是花楠刚才那一番话却是让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是啊,她成了正正经经嫁过来就上牒子的王府侧妃,嫁过来已经整整两年,可是她从来没有思考过在这个王府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存在着,从小一路成长过来的不容易,让她嫁过来之后首先想到要做的事情就是委曲求全,但是她却忘了,于氏喜欢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可是王爷呢,他若是真的在意这种感觉,想要奉承龙子凤孙的大有人在,又哪里缺她一个朱云佳?还有就是,虽然十几年来她一直委曲求全,可是她的心里面一直是怨恨着于氏的,一心想要证明给她看,自己现在这个王府侧妃是有多么的风光,但是事实上她在王府活的也并没有很出彩。如果不是她这么急功近利,就想向朱家向于氏证明什么的话,她又怎么至于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
    紫笋在里间儿等了一会儿,看着花楠把朱云佳全身上下都收拾的妥妥帖帖的,才把朱云佳带了出去,听了花楠的叮嘱,路上还对朱云佳嘱咐道:“侧妃您莫怕,到底是什么事情,您昨天和今天都在做些什么,您只说清楚了就是。只一样,您方才在里间儿也是都听明白了的,王妃主子今儿个邀您过来,是要商讨绣花样子的事儿,只是为了回避王爷,您才躲进去的,您说奴婢说的可对?”
    朱云佳渐渐听出了一点儿眉目,也渐渐理清楚了头绪,回头感激的看了一眼给自己上了振聋发聩的一课的花楠,心道:姑娘,虽然我们真的是素昧平生,我甚至连你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却真的让我想通了这十多年来我都没能想通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遇到你,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回报你今日的一席话。
    这个时候的朱云佳却万万都没有想到,日后她和花楠,还会有一场那样深的交集。
    出现在陆城和贺长安面前的,已经是换了一身虽然不是簇新但是极清爽的马面裙的朱云佳,花楠给她略擦了一点粉,来掩饰眼角的泪痕,饶是陆城也很奇怪的发现,今日的朱云佳,似乎和往日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妾朱氏参见王爷王妃。”
    先是见了礼,朱云佳微微一笑道:“妾今儿个应王妃之邀,来帮王妃参谋绣花样子,只作家常打扮,王爷突然造访,恐有失仪,因为要规避王爷,就去里间儿矮榻上略歪了一会儿,不想竟然睡着了。方才王爷身边的紫笋姑娘前去唤妾,说是王爷和王妃有些事情要问要问妾,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要妾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听到朱云佳这样平静的说出来她方才只是在王妃正院的里间儿睡了一觉,朱良玉的身体已经隐隐的有些发抖了,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她方才说的话告的状造的谣,岂不都是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