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念之差,亦或许是他们注定有不一样的命运,如果温楠那一刻选择了和段云鸿相见,一起奔赴蜀南城,那么一切就是省事多了,这样也能见到叶淙,两位知己久违的相见,或许这一见还能改变很多事情。
但是命运的安排,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定会朝着规定好的方向发展,的确温楠也无能为力,他不知道人们口中蜀南城的那个恶人将军就是自己一直牵挂的兄弟叶淙,就算是或许他也不会前去。
因为如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身边的重曲和慈蕊,他们都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并且如今重曲已经是天下的公敌,八指杀手人人得而株之,一旦现身江湖,纵使有千般理由,也没有人会听会信。
温楠自打来到这个江湖,便一直风波不断,从前的那个冷血剑客,如今的成熟稳重,但他的心一直都是孤独,之所以他不那么寂寞是因为他手中还有剑,但正因为孤独的性格,他很快的融入江湖,却一尘不染,他知道在这个江湖里,不需要理由和解释,需要的是证明,征服所有人的眼睛。
然而如今的温楠没想那么太多,他只想赶紧回到边刑魔教,与叶淙一会,安顿好重曲和慈蕊,因为在他的心里,那里是这世上唯一能容得下重曲的地方。所以他们继续抄着小路向边刑魔教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此刻的叶淙,正在案前,眼睛静静的注视着窗外,冷峻的表情,却难以掩盖着他眼中的思绪。
在叶淙看来如今这一切并不是自己想做,但是却是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从边刑魔教一直打到蜀南城,从那些信任自己的百姓和兄弟,再到如今以身赴义,传递信仰的魏老将军,当初的一时冲动,如今已经再也没有放弃的理由。
望着窗外,一缕阳光透了进来,照在叶淙的脸上,些许的胡渣和这些日征战奔波的倦容,这个曾经不羁放纵的浪子,这个曾经拯救边城的第一刀,看上去已然憔悴了很多,的确爱人的离去,江湖的背叛,知己的去世,他没有理由再年轻了。
突然一整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然而叶淙并没有感到惊讶或者诧异,沙场征战这么久,这样的声音早已经习惯。
来人敲了敲门,说道:“将军,属下有重要军情禀报!”
叶淙慢慢的说道:“进来吧!”
来人推门而入,是一身军装的模样,急促的脚步和焦急的面容,看的出来一定是重要的军情。
叶淙说道:“何事?如此慌张,不用急,慢慢说吧!”
来人说道:“将军据我们二十里外的探子回报,有一大批身份不明着装怪异的人士,正像我蜀南城赶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叶淙站了起来,仔细的想了想,或许他已经能够猜到个大概了,但是看的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焦虑,或许他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换一种说法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这一切,虽然叶淙对自己所走的路已经下定决心,但是他毕竟出身江湖,又如何能真正的斩断这一切?
叶淙慢慢的说道:“这一切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及时回报,切记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来人回答道:“属下谨遵将军命令!”说罢便退下了。
来人走了之后,房门关上,屋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叶淙再也坐不住,在屋里来回的走动,因为他焦虑,因为他不安,他不是害怕这些人,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不用想也知道,段云鸿和飞云佛杀也在这群江湖人士之中,这一天叶淙曾想过无数次,给自己想好了无数理由,但是这些理由却是苍白无力的。
该来的总要来,该走总要走,叶淙静静的望着明朗的天空,或许浩瀚的天空能够解开他的疑惑和焦虑,慢慢的褪去了他脸上的不安,却更多的思念之情升起,叶淙慢慢的说道:“虹儿,叶大哥如今真的迷茫,你在哪里?你如果还活着,又为何不来见我?自边城回来这么久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你在何处?”
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因为只有她的温柔才能抚平自己内心的迷茫,或许这就是女人的魔力,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英雄豪杰,都是如此,没有一个列外。
说罢,叶淙没有在言语,他知道焦虑和不安都没有用,事情总还是需要面对,如果这点事情都还要逃避,那以后的路,那些杀到京城拯救百姓的豪言壮语也就成了空谈,他还是静静的仰望蓝天,或许这样子能让他静下来。
时间不会逗留,一点点的流逝,二十里路也就不过两三个时辰,段云鸿和飞云佛杀率领众位江湖人士已经赶到蜀南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