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道:"已经完了,难道还找补不成?况且与我又无干。”,贾琏却忘了自己刚刚有事惹贾母生气过,
““二则老爷亲自吩咐我请太太的,这会子我打了人去,倘或知道了,正没好气呢,指着这个拿我出气罢。"”这话才是最怕的,
““说着就走。平儿见他说得有理,也便跟了过来。”“有理”,是贾府中大多女子行事说话的标准之一,不过可能也是贾府中大多男子说话行事的“反标准”,
““贾琏到了堂屋里,便把脚步放轻了,往里间探头,只见邢夫人站在那里。”,站在那里,很唐突,无疑等同于罚站,因为其余人包括凤姐儿等都在坐着,
““凤姐儿眼尖,先瞧见了,”,凤姐儿本就是要经常查言观色的,而这里更要注意鸳鸯的眼色,所以哪能专心打牌,所以叫“眼尖”,
““使眼色儿不命他进来,”,凤姐儿深知不要“触霉头”尤其是贾母的“霉头”的道理,
““又使眼色与邢夫人。”,在这场鸳鸯儿事件中,贾琏凤姐儿邢夫人和贾赦这四人的父子、婆媳、夫妻关系既复杂又微妙又有趣,(xx注:就差贾赦和凤姐儿的关系了,不知贾赦怎么看凤姐儿?(外人注:呸)),
““不便就走,只得倒了一碗茶来,放在贾母跟前。”让贾母知道还有她这个人存在,
““贾母一回身,贾琏不防,便没躲伶俐。”,有趣,很明显,邢夫人将茶放错了方向,正好放在贾母能看到贾琏的方向,
““贾母便问:"外头是谁?倒象个小子一伸头。"”“小子一伸头”,贾链的狼狈,
““凤姐儿忙起身说:"我也恍惚看见一个人影儿,让我瞧瞧去。"一面说,一面起身出来。”,这叫掌握主动权,主动避开,
““贾琏忙进去,陪笑道:"打听老太太十四可出门?好预备轿子。"”,依前言,
““贾母道:"既这么样,怎么不进来?又作鬼作神的。"”,正是如此,贾母可不糊涂,立即猜出贾琏心中有鬼,而且肯定猜出与贾赦有关,
““贾琏陪笑道:"见老太太玩牌,不敢惊动,不过叫媳妇出来问问。"”,贾琏儿显然这些临时巧话儿水平也不差,
““贾母道:"就忙到这一时,等他家去,你问多少问不得?那一遭儿你这么小心来着!”,贾母很明白,
““又不知是来作耳报神的,也不知是来作探子的,鬼鬼祟祟的,倒唬了我一跳。”,“耳报神”,“作探子的”,显然是在说贾赦,
“什么好下流种子!”,这里更是直接骂贾琏,间接甚至也是直接骂贾赦,
““你媳妇和我顽牌呢,还有半日的空儿,你家去再和那赵二家的商量治你媳妇去罢!"”,贾母心里很明白,只是记忆力稍微有些下降,
““说着,众人都笑了。鸳鸯笑道:"鲍二家的,老祖宗又拉上赵二家的。"”,鸳鸯儿这里显示她几乎象贾母的第二大脑,
““贾母也笑道:"可是,我那里记得什么抱着背着的,”,贾母有趣,做错事的人应该脸红和反省,
““提起这些事来,不由我不生气!”,贾琏果然是来“填限”的,
““我进了这门子作重孙子媳妇起,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孙子媳妇了,”非同小可,
““连头带尾五十四年,凭着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也经了些,从没经过这些事。”,可见打江山易保江山难,
““还不离了我这里呢!"”,这里不但是叫贾琏离开也是叫邢夫人离开,
““贾琏一声儿不敢说,忙退了出来。平儿站在窗外悄悄的笑道:"我说着你不听,到底碰在网里了。"”,平儿作为旁观者,自然觉得有趣,
““正说着,只见邢夫人也出来,”贾母知道贾赦来的目的,所以放邢夫人走,
““贾琏道:"都是老爷闹的,如今都搬在我和太太身上。"”,贾琏想和邢夫人成为“同盟”,
““邢夫人道:"我把你没孝心雷打的下流种子!”,邢夫人把贾母的话照搬过来,却不知这话有双关,
““人家还替老子死呢,”,果然三从四德,
““白说了几句,你就抱怨了。你还不好好的呢,这几日生气,仔细他捶你。"”,这话倒是实话,
““贾琏道:"太太快过去罢,叫我来请了好半日了。"说着,送他母亲出来过那边去。”总算“不辱使命”,
““邢夫人将方才的话只略说了几句,贾赦无法,又含愧,自此便告病,且不敢见贾母,只打邢夫人及贾琏每日过去请安。”,曹雪芹该节省文字的时候绝对节省,这里的“略说了几句”,贾赦已经完全明白,反应是“无法”:因为贾母最大,“含愧”、“告病”、“不敢见贾母”、“每日打贾琏过去请安”:因为贾母很严厉地说了他,甚至有“不孝”的言语,
““只得又各处遣人购求寻觅,终究费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来,名唤嫣红,收在屋内。不在话下。”,贾赦还是贾赦,而且这事也没人来“劝”,可见在当时司空见惯,男人无需三从四德,
““这里斗了半日牌,吃晚饭才罢。此一二日间无话。”,暂时所有的事情解决,总算能清静一时,而本回的回目是“呆霸王**遭苦打,冷郎君惧祸走他乡”,但到这里,还没写到相关的事,可见曹雪芹不会拘泥于某些形式。”
“细看,精彩至极!”小戒笑道。
“完美。”小猴笑道。
“细到最深。”老沙道。
“情到最真。”小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