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袭人在家,听见他母兄要赎他回去,【庚辰双行夹批:补前文。】他就说至死也不回去的。”这是袭人很正常的反应,甚至说明袭人很有“追求”,
甚至之前袭人用她如此“强力”的诸多方法如此“拿牢”宝玉,也算是袭人的本事,
但仍然不得不要提到之后袭人那些造成极大损害的事,
而且这些如果是一脉相承的话,恐怕袭人那些所谓“追求”也不能单独拿出来说“正常”了,
““又说:“当日原是你们没饭吃,就剩我还值几两银子,若不叫你们卖,没有个看着老子娘饿死的理。【庚辰侧批:孝女,义女。庚辰双行夹批:补出袭人幼时艰辛苦状,与前文之香菱、后文之晴雯大同小异,自是又副十二钗中之冠,故不得不补传之。】如今幸而卖到这个地方,【庚辰双行夹批:可谓不幸中之幸。】吃穿和主子一样,又不朝打暮骂。况且如今爹虽没了,你们却又整理的家成业就,复了元气。若果然还艰难,把我赎出来,再多掏澄几个钱,也还罢了,【庚辰侧批:孝女,义女。】其实又不难了。这会子又赎我作什么?权当我死了,【庚辰侧批:可怜!可怜!】再不必起赎我的念头!”【庚辰侧批:我也要笑。】”这里袭人自然说得在理,其实本来花家也是好意,即既然之前错卖了,此时赎回也算是对袭人的一种补偿,
而脂爷们大批孝女义女,不知孝在何处,义在何处?
与之前的脂爷们的态度自然是一脉相承,
““因此哭闹了一阵。【庚辰双行夹批:以上补在家今日之事,与宝玉问哭一句针对。】”这个哭闹了一阵,其实之前并没有说袭人的母兄非逼着她怎样,足见是袭人自己反应过度了(外人注:你是不是也有些反应过度了?(大白纸注:呃,不知道怎么回事,抱歉抱歉))
““他母兄见他这般坚执,自然必不出来的了。况且原是卖倒的死契,明仗着贾宅是慈善宽厚之家,不过求一求,只怕身价银一并赏了这是有的事呢。【庚辰双行夹批:又夹带出贾府平素施为来,与袭人口中针对。】二则,贾府中从不曾作践下人,只有恩多威少的。【庚辰双行夹批:伏下多少后文。】且凡老少房中所有亲侍的女孩子们,更比待家下众人不同,平常寒薄人家的小姐,也不能那样尊重的。【庚辰双行夹批:又伏下多少后文。现一句是传中陪客,此一句是传中本旨。】因此,他母子两个也就死心不赎了。【庚辰双行夹批:既如此何得袭人又作前语以愚宝玉?不知何意,且看后文。】”如何,袭人母兄一个是有私心,而且并未逼袭人,
““次后忽然宝玉去了,他二个又是那般景况,【庚辰双行夹批:一件闲事一句闲文皆无,警甚。】他母子二人心下更明白了,越发石头落了地,而且是意外之想,彼此放心,再无赎念了。【庚辰双行夹批:一段情结。】”哈哈,这里足见袭人那番言行起了甚至相当重要的作用,都能让家里人“母子二人心下更明白了,越发石头落了地,而且是意外之想,彼此放心,再无赎念了”,足见袭人的那番言行的目的完全达到!也足见袭人的心机之厉害,
虽然之后王夫人也想利用她,但另一方面来说,甚至王夫人都着了她的心机,
而宝钗更是之后几乎是突然看出袭人的“不凡”,知道与自己是同类人,而笼络袭人,足见袭人在王夫人和宝钗心中的“份量”之重,
当然,袭人唯一不足或说致命的地方是她不能翻身的非主子身份,因此,袭人之后相当于被宝钗和王夫人联手“清理”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今且说袭人自幼见宝玉性格异常,【庚辰双行夹批:四字好!所谓“说不得好,又说不得不好淘气憨顽自是出于众小儿之外,更有几件千奇百怪口不能言的毛病儿。【庚辰双行夹批:只如此说更好。所谓“说不得聪明贤良,说不得痴呆愚昧来仗着祖母溺爱,父母亦不能十分严紧拘管,更觉放荡弛纵,【庚辰双行夹批:四字妙评。】任性恣情,【庚辰双行夹批:四字更好。亦不涉于恶,亦不涉于淫,亦不涉于娇,不过一味任性耳。】最不喜务正。【庚辰双行夹批:这还是小儿同病。】”,这等对宝玉不利的文字,当然是脂爷们天赐的礼物!“好”、“不得不好”、“更好”、“妙”更是如连珠炮似地批出!(外人注:感觉你也有些连珠炮似的(大白纸注:哎,昏了头了,反省反省))
但脂爷们却不知这些话是出自袭人之口,而完全非曹雪芹之口!
自然,脂爷们反红楼梦反曹雪芹当然是全面的反!
““每欲劝时,料不能听,今日可巧有赎身之论,故先用骗词,以探其情,”请注意曹雪芹的用词,看了前面的宝玉的“顽态”,似乎袭人“确实”是为宝玉“好”,但请看这里,
“以探其情”,既然是为宝玉好,还探什么情呢?显然还是为了袭人的姨娘吧!
袭人死也不回家,其内心最大的目标也是最大的担心不就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