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4章债主（二更合一）
第三章欠下的巨债
秦奋这会正坐在暗亚大帝国领土内的一座城池的酒店里，着节奏，紧收的眉头，令他年纪轻轻，眉宇中就拥有了如‘川’字刀刻一般的痕迹，很明显这是经常遇到伤脑筋的事情，而长期思索形成。
这里做公共城池比较靠近野外，真正的驻地百姓并不算多，而猎人以及魔法师才是这里常客，另外就是长途跋涉，希望以低廉价格收取材料的商人。
所以，这座城池人口流动性很大。
猎人公会在这里就拥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办事处，为了方便猎人们收受任务，以最快的时间换取到报酬。
因为多数都是修炼者，是以大帝国安置在这里的城主形同虚设，安全上照比大帝国核心差了很多个档次。
连唬带吓，在那公会主管那也混来不少消息。
例如，是公会总部一位叫做‘埃文斯’的高官，对自己发出的悬赏刻意做出了压制，并有意识的宣扬针对自己的猎杀。
一些猎人公会的常客，因为火炎及拍卖行惊人的悬赏，‘自发’组织了猎杀自己的队伍。
诺贝迪大帝国皇室及其权势家族，通过猎人公会渗入到盛林公国，针对于附近野外希尔斯家族精锐历练展开封杀……
嗯，这些对于秦奋来说，都不算是问题。
不过，名单可让他费了不少力气才备全。
一共分为三个部分。
排在最前面的自然是目的性强烈，有组织性，背后可能存在巨头势力影子的家族或猎人。
他还特意做下了标注，便于自己确认。
第二部分则是全完因为赏金卖命，没有丝毫背景，但却在猎人圈子里小有名气，同样在野外追杀过自己的人。
第三部分就比较复杂了。
秦奋为此还特意让那高官跑了一趟，在这座公共城池里的天眼分部，查阅曾对希尔斯家族下手的所有人、组织、家族，甚至一直追溯到十一年前，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他离家历练的那一天开始算起。
“猴崽子，打什么鬼主意呢？”汉尼狐疑的打量着秦奋，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玻璃桌上的这些列表，是秦奋特意摆在面前的，可没有一份是他仔细看过的，汉尼翻起来也只是咂舌，大略一扫，就涉及了上千个家族，甚至于这位当师傅的都隐隐嗅到一股浓重血腥味，乃至于是产生秦奋整个人都浸泡在血池中的错觉。
他真的无法去想象，自己这位年仅二十六岁就晋升到圣魔导司的徒弟，在野外除了奔波逃命，到底屠宰了多少生灵，才能拥有这样的血气。
就连汉尼也说不清，这般浓重的杀伐之气，对于秦奋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人们心中总会幻想天堂与地狱之说。
倘若一世行善，死后或许能飞到天堂，而一世作恶则要被打入地狱永受折磨。
当然，汉尼的修为到了如今的境界，自然不信这说法。
不过，给他的感觉，秦奋似乎真的已经一只腿迈进了地狱。
还不是人家那般诚惶诚恐，反而像是一种向往，似乎要走到地狱的最深处。
要鉴证旁人无胆、无命见识的地狱景象。
“欠下的帐总是要还的。”秦奋一努嘴，挑起眉头，很自然的说道：“我只不过是个收帐的罢了。”
汉尼笑着说道：“都说世上有因果之分，纵然他们有错在先，这是种下的因，而你要他们死则是该得到的果，可你有无想过，你种下的因，能得到什么样的果？难道不怕下辈子报在身上。”
秦奋习惯性的舔了一下嘴唇，一抿嘴，很是感慨的说道：“这辈子就已经很长了，又哪能顾的了那么全，要真有因果之分，下辈子真能找到我头上，我背着”
汉尼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止住了，叹了一口气。
他坐在秦奋的身旁，瞄了一眼被这货愣是从猎人公会强取豪夺而来的账本。
这个账本，秦奋一直随身携带，汉尼都没看过。
看到这账本，汉尼笑呵呵的问道：“对了，你在公会抢这账本，被人家拒绝时，是怎么说来着？”
“账本是公家的，命是自己的？”汉尼哈哈一笑：“也只有你这家伙才能想出这样的歪理。”
“不过，我有点意外，你竟然对这样的家伙承诺，不杀他。”
“人要守诚信”秦奋咧嘴一笑，他知道这老头一准不信，可也没多解释。
汉尼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闷在心里的话，对这货怀里的账本，努了努嘴，“不打算给我这老头开开眼？”
“你又没说要看”
汉尼一伸手：“我现在要看，你给吗？”
本来他也只是玩笑话，心中知道这东西似乎对秦奋很重要。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货真的递了过来。
可随后秦奋又一收手，“丑话说前面，别说我是败家子。”
汉尼一愣，随即满不在乎的笑骂道：“你这猴崽子败家也有资本啊，要真算起来，我这当师傅的恐怕都没你这为大名鼎鼎的炼石师赋予”他不怀好意的挤眉弄眼，调侃道：“师傅最近手头有点紧，从你那匀点过来怎么样？”
秦奋苦涩的一笑：“当然没问题，不过要等我先把欠债还完。”
“你这猴崽子还能欠债，谁还有资格做你的债主啊……”汉尼满不在乎的掀开账本，刚看到第一行字，就傻眼了。
“火炎世家家主项上人头，市值一千亿高级真玄石……相关人员，一千万真玄石到一百亿真玄石价值不等……悬赏人，伽罗?希尔斯”
汉尼不敢相信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逐个字的阅读，似乎新生儿正在艰难学习识字一样。
“一千亿……高级真玄石？”汉尼吃力的张开双眼，猛然抬头望着依旧淡定如常的秦奋。
这还不算完。
“诺亚拍卖行行长项上人头，市值五千亿万高级真玄石……相关人员……”
“悬赏：系诺亚圆桌所有会员及家族项上人头……”
像逃亡到诺贝迪大帝国的马丁世家三百条口，诺亚圆桌会员的家眷，驻守在大陆各个地域个别火炎世家，带有血脉的成员家族，甚至于还有华莱士大帝……诸如此类的猎杀悬赏，都已经被猎人公会确定，目标……死亡
汉尼张了张嘴，半天愣是没在说出一个字，只感觉大脑有些空白。
虽然晶石，以汉尼当前的身份，难入法眼，可并不代表他的家族不需要
这里每一项晶石的悬赏惊人数额，甚至于他都要动心。
而若要站在秦奋这个角度上，这恐怖数额的晶石加在一起，简直堪称是诺亚大陆第一大欠债人
至少以汉尼来说，这一辈子，下辈子，甚至于下下辈子，都绝无偿还可能。
先不说这不按常规出牌的小徒弟要搞什么名堂，汉尼现在很想问一句：“你还的起吗？”
这货可是太气人，一撇嘴，“慢慢还呗，反正债多不压身。”
“伽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千万别玩火，这些悬赏足以另一名高位法神动心，而且要成功干掉这些目标，并保证活下来，至少都是与你相同的圣魔导司，倘若你不能及时偿还，很有可能事而起反，遭来杀身之祸恐怕都是轻的，关键是可能迁怒到你最在乎的家族，令那些疯狂的猎人逼迫到没有容身之处。”
“你现在老实回答我一句，这些巨债，你还的起吗？”汉尼是真正的担忧了。
“还不起。”
汉尼看到秦奋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气恼的喝道：“难道你丝毫不在乎反被这些猎人报复？要知道，这样的报复是避无可避，很可能让你沦落到大陆上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啊”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骂道：“你什么时候做事前，能真的考虑一下后果”
秦奋发现老头子是真的发怒了，才站起来给他沏了一杯新茶，“您老消消气，您也知道，在野外的时候，这种事情我就已经经历过了。”
汉尼一寻思也是，像秦奋这般年纪，几年里光是拼杀在生死边缘，这种遭遇的确没有几个，更没谁能活下来。
而想到这里，汉尼知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年自己的疏忽，于是他更加自责，口气上也缓和了不少：“我那还剩十几块精华，这些年也搜集了些石精和源力结晶……”他回想了一下：“嗯，王级兽的骨骸也有一些。”他叹了口一气：“要全还清是不可能了，就选那些比较棘手的吧。”
秦奋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流淌过一道暖流。
在最难的时候，很拉你一把的是朋友。
无私奉献的精神，只能在父母的身上得到诠释。
汉尼虽为师父，可毕竟只是教导秦奋修行，并无父母义务，一听到秦奋身欠巨债，竟然能毫不犹豫的清空家底，又怎能不让秦奋感动？
这老头当初的确和不地道的搜刮了秦奋全部魔法装备，甚至于将帝国内的全部礼品转手变卖，可最终换来了昂贵的魔法卷轴，要知道在野外的日子，比烧钱还要废。
若不然，秦奋何德何能三番四次死里逃生？
然而，随着修为渐渐提高，经历增多，伴随这些所得的经验，秦奋也发现一个问题。
过分依恋魔法装备，永远不可能发现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没有死亡与鲜血的一次次洗礼，永远无法爆发人体的潜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奋一直没有再次为自己置办魔法装备，就算杀戮的来的战利品，也都是当做金钱存放在空间戒指里。
唯有一根万灵骨藤被自己一直孕育，没有丝毫攻击的万能充，以及从未用过的电池。
这一刻因为秦奋处境，而哀愁压身的汉尼，似乎顷刻间又苍老了不少，连连叹气，却又没再去责骂秦奋。
看到这里，秦奋不免有些心疼。
“师傅，您老放心，这些事情我会逐一处理好的。”秦奋语气坚定，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自信。
汉尼愣了一下，“处理？你哪什么去处理？光是统计出来的晶石就有多少了？两千亿？五千亿？我的天……我只要想想就头疼”可是他语言突然顿了一下，以对自己这宝贝徒弟的了解，似乎每次做事都不太靠谱，但结果都还不赖，更是从来不会吹嘘或是夸大。
这也正是汉尼最看好的。
只是汉尼现如今只关心一个问题：“你到底打算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