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之宫波太郎打断他,接着把粗线香放到火上。屋子里渐渐昏暗下来,太阳已经下山了。山崎幕一和鸣海胜三郎皆紧握双拳,甚是紧张。
在点燃这把艾草之前,竹之宫波太郎轻唤。
他自语着,悄悄点了火,用扇子轻轻地扇。一缕青烟猛然在暮色中升起,不大工夫,就烧到了皮肤,发出咝咝声响。明智小五郎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可是仍未出声。
拿起针,灸完了一处后,竹之宫波太郎用指尖按着,接着灸第二处。这一次咝咝之声比前一次更大,燃烧的艾草映入眼里,红彤彤的。
明智小五郎的身体仍一动也不动,鸣海胜三郎大声叫了起来:
竹之宫波太郎止住山崎幕一,迅速取出第三棵艾草,揉成圆团,去灸皮肤。
如此一来,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出声。每个人都更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与神秘。身体健康时,几乎没有人在意生命会如何,但一旦面临大厄,则自有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压迫着每个人的心。
这和在战场上的情形完全不同。在战场上举着刀枪向前冲锋的瞬间,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想的只是消灭敌人,生死则轻如鸿毛。若是躺在病床上,生死则如参天大树。
在第四根灸变成红火团时。山崎幕一闭上眼睛,虔诚地为明智小五郎祈祷起来。从不曾领悟太史公笔下的那种,一直都不堪重负的他竟突然轻松了许多。
任何人终究都会,但是他实在无法想象。会把比大将军织田信长更年轻、看来健壮得多的主公先带走。的结论看似公平,其实毫不公平!
等织田大将军平定日本的时候,明智小五郎一缕魂魄却只能无奈的前往黄泉道,无法享受功成名就的快乐,这是何等的不幸!
山崎幕一在巨大的压力下,脑中浮现出佛陀、天父、神道等的影子,反正不管是哪一个宗派的神明,只要管用,他都会祷告两遍。
这时,竹之宫波太郎发出叹息。
山崎幕一猛然睁开眼睛。
鸣海胜三郎睁大眼睛。喃喃细语,
然而,没有人回答。三个人都发现明智小五郎沉重的**已被若有若无的微弱呼吸替代了。
山崎幕一悄悄把手探到明智小五郎的鼻尖,惊道:
三人沉默地注视着明智小五郎的面庞。他做过艾灸后,病情是好转,还是就这么在昏睡中了此一生?这已非人力所能控制,只能听天由命!
下人拿来了烛台,天已经完全黑了。
山崎幕一再次悄悄把手放在明智小五郎的额头上试了试,道,
但是,无人回话,时间一寸一寸地过去。等待奇迹出现的三人。全神贯注地看着明智小五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两个时辰后。
当竹之宫波太郎从隔壁房间过来时,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似乎已过了很长时间,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在这么折腾下去,就快到深夜了。
山崎幕一问。
竹之宫波太郎静静地把手搁在明智小五郎额上试了试。接着马上开始搭脉,
山崎幕一发疯似的喊着,接着又叱责自己,
竹之宫波太郎说着,拉开明智小五郎胸口的棉被,正想用手掌去抚变黑隆起的地方。就在此时,红白色的脓液猛然喷向空中,竹之宫波太郎叫了一声,缩起了脖子。接着,又一大团脓血从明智小五郎胸口射向空中。
竹之宫波太郎叹道。
三人惊问。
竹之宫波太郎再度用双手抚着明智小五郎的胸口,脓又喷涌而出,
竹之宫波太郎似忘了自己脸上沾满了污物,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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