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发出一声咳嗽,觉得小丫头都快被惯坏了,老子办公室的沙发也敢躺得这样横七竖八。
曾组长更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同事,就算是个姑娘,也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姑娘想到这里,不禁火又上窜,“你说你半夜在那里干嘛”
“思考人生。”可可换了个姿势横在沙发上。
大缯看她这样也不禁有点来气,“浔可然,好好说话。”
曾组长转身就拍在了局长的桌上,“局长你们花钱就雇佣这种人工作有这份闲钱不会给大伙加薪吗”
局长笑眯眯地装好人,“她有她的实力。”
“比、如、呢”
“比如找出氰化物的来源。”浔可然横在沙发上,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一时间办公室里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玩够了的可可坐正,从口袋里掏出珍宝珠开始拆,“你们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有没有人闻到花香味。”
“那算什么问题”曾组长抱怨着看了眼局长,不料局长居然对她点了点头,她只得没好气地回答,“闻到又怎样”
“嫩芽那办公室被封锁空关了这么多天,每一件可疑得东西都经过物证现场调查,哪来得花香”
可可的问题让曾组长一愣,皱眉道,“难道不是你带着什么东西”
“我没有,你要搜身随意。”
当三人疑惑于到底浔可然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门探头探脑的是王涛,“哟,局长都在啊,可可,你要我来拿什么东西”
可可从裤子后口袋里掏出一张用物证袋包裹的照片,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不是说你没有带东西嘛“曾组长觉得这货就是上天派来气自己的奇葩。
“我说我没有带进去,但没说我没有带出来。这是那面墙上的照片。”可可指着被王涛拿起的照片,“带有花香味的照片纸。“
“上次取样那些怎么没有”王涛疑惑地翻来翻去看着手上的物证袋。
“不是全部,很淡的香味,物证你们工作的时候人多,还戴口罩,所以没发现,上次你还嘲笑我验尸不带口罩简直变态”
“你说来说去,花香有什么了不起的。”曾组长语气平和了些,但依旧带着情绪。
浔可然站起身,直视着她,“第一,制作照相纸的的工艺中需要氰化物,第二,这种有着独特花香的照相纸只是那一面墙上极少数个别的照相纸,第三。”
“白翎。”大缯猛抬起头,他想到了和可可之前一样的地方,两人对视的眼神一目了然看到对方与自己的默契。
“白翎白翎是谁”
大缯简单几句把白翎身上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他最后在纸上写下的那个字,就是花”
“因为他在被那家伙喷毒的时候,闻到了花香,所以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写下了那个字。”
曾组长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是怀疑,制作这类照相纸的工人里有”
“不一定是工人,但必须是接触得到照相纸工艺流程,并且在这种特殊的花香照相纸制作厂家里的人。”
大缯只看了王涛一眼,后者已经了然清楚了目标,“我现在就去分析这张照相纸,顺便和你们队里技术王子说找这种相纸的生产厂商。”
曾组长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看向可可,但看到的还是一脸无畏无知的表情,还伸出一手,“棒棒糖吃吗”
苏晓哲被窗外的鸟叫给吵醒了,住院楼的外面有着一大堆绿化从和高大树木,天还未亮,不同种类的鸟雀就已经欢天喜地地蹦达了起来。
苏晓哲抬眼看着外面还深蓝色的天空,耳边监控白翎状况的医疗仪器还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仿佛有预感一样,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下意识想拿时,晓哲才发现,自己的手依旧紧紧握着白翎的手,凝愣片刻,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接电话。
“浔姐。嗯,我没睡,他还没醒。”苏晓哲绕过床尾走到窗边,“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医生都解释过了嗯,我应该自己判断。”
树上的无数鸟雀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苏晓哲努力从嘴角扯开一个虚弱的笑容,“就当是一场法医毒杀的实践课了嗯字条啊,写着的花字我没有看到过字条啊,我一来就一直在病房这里。嗯好,最后一个字的意思,我会问他,等这家伙如果运气好醒的过来的话”
话筒那一头传来的训斥声让努力在搞笑的苏晓哲鼻子一酸。
“嗯,我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他咬下自己的舌尖,试图转移注意力,“你们查到线索了照片纸噢,我不知道照片纸的工艺中需要这种东西嗯我不知道,也许他写那个字,是闻到了”
“花香。”一个沙哑的声音替苏晓哲把话接了上。
苏晓哲愣了一刻,转身,看到脸色惨白的白翎正费劲拿下嘴上的呼吸罩,淡淡笑着看他。
手机脱手而落地发出砰然一声,苏晓哲在那一刻连呼吸都暂停了,世界都在他脑中一片寂静。
白翎看了眼碎裂的手机,带着笑意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般不真实,“要换手机可以直说。”
他一贯的调侃语气彻底摧毁了苏晓哲一直忍耐着的防线,那时的情形后来过了好一阵还被大家用来嘲笑苏晓哲。白翎的父母听到动静冲进病房时,看到苏晓哲站在窗边像个五岁的孩子一样站着,嚎啕大哭。而明明才刚从生死线上回来的儿子却一副无奈地表情笑着很开心。
白翎母亲立马上前查看起儿子的状况。
“妈,帮我哄哄他。”
白翎母亲捏着他的鼻子,“你怎么不要哄我你把老娘吓得都快疯了你怎么不哄我”
白翎笑的更开心了,看着一边哭的母亲,又看看一旁正在哄苏晓哲的父亲。
“好了好了”白翎父亲看哭的没了停的大男孩根本不听他的安慰,横眉一瞪,“好了”
苏晓哲噎了一下,停了下来,努力抽住鼻涕不流下来,泪眼模糊地看着白翎的父亲,努力憋了几秒,忍住了鼻涕,却冷不禁打了个嗝。
这下连床头边的白翎母亲都忍不住笑了。
窗外鸟鸣声中,慢慢苏醒的阳光洒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