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第一种,那自然再好不过。可如果是第二种……就要提防他随时会有恢复记忆的这种可能……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绝对不可以让绣儿和他碰面!
想到这儿,欧阳逸双目之中寒光一凌,再次朝着青衣男子的方向望了望后,便不顾接下來的竞石结果,转身从竞石者的人群中离开了。
而在欧阳逸离开的同时,那个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竞石台的青衣男子,嘴角忽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离开沧瑜赌石之后,欧阳逸并沒有急着返回东來客栈,而是再一处昏暗的花灯之下,神色严肃的闭目等待着什么。
“主人。”不多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忽然在欧阳逸的身后响起。
只是对于这悄然响起的声音,欧阳逸的神色,却沒有一丝意外,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急切:“怎么样?查到那个人的身份了吗?”
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正是欧阳逸的贴身暗卫!!天煞。先前离开沧瑜赌石的时候,欧阳逸就已经暗中命令天煞,前去打探那名青衣男子的消息了。而欧阳逸一直在等待的,也正是天煞带回來的消息。
“是,他叫穆寒洛,其他的事暂时还沒有查到。”与以往一样,天煞的回答,依旧简洁而冰冷。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冰冷之中,似乎还隐隐暗含着一丝激动。可惜全部心神都被“穆寒洛”这个名字吸引的欧阳逸,并沒有察觉到天煞与以往的不同。
“……他真的是……穆寒洛?”听到天煞的回答,欧阳逸咬牙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带着浓浓质疑的询问。
不过对于欧阳逸的质疑,天煞却给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回答:“他叫‘穆寒洛’。”
听到天煞的回答,欧阳逸眼神一亮,随即急声追问道:“天煞,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不是穆寒洛……至少,不是锦绣喜欢的那个穆寒洛,是不是?”
“那个穆寒洛,的确已经死了。”面对欧阳逸的追问,天煞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沒错,他确实已经死了!”激动的重复了一遍天煞的话,欧阳逸随即冷静了下來,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声道:“那么,刚才那个青衣男子又是谁?他为什么要自称是‘穆寒洛’?他和穆寒洛之间,是否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煞,”从低语中回过神來,欧阳逸沉思许久,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沉声道:“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去做……”
“主人,”可是不等欧阳逸把任务交代完,天煞便冷冷的打断道:“我是你的贴身暗卫,只负责保护你的工作。其他的事,恕天煞难以从命。”
“……”听到天煞的话,欧阳逸皱眉盯着天煞看了许久,才神色一松,带着感激认真的说道:“天煞,自从你发誓追随我之后,我一直是把你当成上宾一样对待,从未命令过你什么。这次,就算是我欧阳逸,向朋友发出的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当然,若你执意不从,我也绝不强求。”
“……我知道了……”听到欧阳逸的话,天煞沉默许久,才缓缓的回答道,只是那依旧冰冷的声音中,却带上了一丝以往所沒有的温度。
“谢谢你,天煞。”听出天煞冰冷话语中的那一抹温度,欧阳逸真诚的笑道。
随即,欧阳逸神色一正,从怀里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暗红色石牌,递到天煞身前,严肃的沉声道:“这是黑血令,你带着它前往宁国皇城,求见宁国宰相花朝夜,他自然会明白你的身份。见到他之后,把在这里遇到穆寒洛的事,详细的告诉他即可。”
“天煞明白。事不宜迟,天煞这便出发了,主人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听完欧阳逸的吩咐,虽然对欧阳逸怎么会和宁国扯上关系,以及那个宁国宰相花朝夜的身份都有些好奇,可是天煞却并沒有多问,只是沉声回应道。
“放心。”听到天煞难得的关心,欧阳逸笑着点了点头,便目送着天煞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之中。
深深的叹了口气,欧阳逸转头望向沧瑜赌石的方向,眉宇之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愁容:看來这短暂的平静生活,马上就要过去了。只可惜身处乱世,身不由己,若是有的选择,真想带着绣儿,寻一处无人的山林,度过平静而安宁的一生。
将目光从沧瑜赌石收回,欧阳逸迈开脚步,朝着东來客栈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