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黑色颗粒进入老者体内的一瞬间,在听完花邪的说明后,就已经有所准备的老者,还是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噬筋蛊引发的疼痛,完全超出了老者的想象。几乎是在吃疼的低哼之后,老者的干枯的脸上,就立刻退去了血色,豆大的汗滴,顺着老者惨白的脸上,汩汩流下。
因为剧痛,老者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掌心,可是尽管如此,指甲刺穿掌心带來的疼痛,却丝毫无法分散体内筋骨被噬所引发的剧痛。
可是这,却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体内筋骨被噬所引发的剧痛,明明已经强烈到足以致人昏厥的地步,可是老者非但沒有昏厥的迹象,精神反而愈发振奋,对疼痛的感知力,也越发敏锐。
饱受着剧痛的折磨,无法摆脱也不愿屈服的老者,死死地咬着牙,衰老枯竭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瑟瑟发抖。
看着咬牙忍耐的老者,花邪妖媚的脸上,终于失去了原本的平静:“易老头儿,我的时间有限,实在无法跟你这么一直耗下去。
所以,我只能再给你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半个时辰后,我会将这里封死,从此之后再也不会來打扰你。
相对的,我会去找你的徒弟。虽然她手里有灵眠,可是我却有一百种方法,能够让她召唤不出灵眠。而一旦失去了灵眠,那她就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鱼儿。
易老头儿,剩下的这半个时辰里,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清楚。”
说完,花邪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疲惫之色。
走到密室一角的椅子上坐好,背靠着墙的花邪,竟然不由的沉沉睡去。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消瘦的脸上,衬得原本就疲惫的面庞愈发苍白。
看到这一幕,罂粟也顾不上一边还在忍耐的老者,连忙将手中的雪狐裘衣,披在了花邪的身上。
只是当火红的纱衣与雪白的裘衣配在一起时,罂粟却无端的想起了泼洒在雪地上的殷红血液,刺目中带着凄绝的美。
可是这凄绝的美,却让罂粟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中莫名的浮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这不祥的驱使下,罂粟本能的想要将那雪狐裘衣拿开,可是在看到花邪的时候,罂粟已经伸到一半的手,却不由的停下了,,雪狐裘衣下,花邪单薄的身子,正在瑟瑟发抖。
“主人……”带着深深的担忧,罂粟喃喃道。
老者说的沒错,花邪现在的状况,的确非常糟糕。在遭到灵眠的侵袭后,因为沒有得到妥善的处理,花邪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被打破了。
甚至连之后几次尝试性的治疗,也只是让花邪体内的病情,越发恶劣而已。
当然,几次尝试下來,也并非全然沒有意义。至少通过那几次的失败,花邪和罂粟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要想彻底根治花邪体内毒素失衡的问題,必须找到一个方法,可以在一瞬间,将花邪体内失衡的毒素,同时清除掉。
只是虽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花邪和罂粟却沒有找到可以实现这个结论的方法。
最后,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试验之后,两人同时想到了被关在牢里的易石。
身为灵巫的关门弟子,易石手中必定掌握着关于灵眠体的秘密。而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则是两人能想到的,最后的解决方法。
所以,在擒获易石,想要让易石为复国军出力的这个最初目的无法达成之后,虽然陛下已经下达了处决命令,可花邪却还是将易石保了下來。为的,就是易石手上,关于灵眠的秘密。
只是令两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经受了各种非人的折磨后,易石依旧如同不肯屈服于复国军一样,死活都不肯说出灵眠的秘密。
不过之前,花邪的状况并沒有这么差,所以还能陪着易石耗下去。可是现在……看着身披裘衣,却依旧打着冷战的花邪,罂粟知道,花邪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老家伙,既然连心蛊都无法控制你,就说明你的身体一定与灵眠有关。如果半个时辰之后,你还是不肯说出灵眠的秘密,那我就亲手活剐了你,然后拿你來做试验。我就不信,我找不出灵眠的秘密。”
想到之前在易石身上种了那么多的毒蛊,易石却全都撑了下來,罂粟不由得怀疑,易石应该是在自己身上试验过灵眠的秘密。
虽然从现在的状况來看,结果可能并未成功,但是易石身体状况的改变,却足以为自己和花邪提供相当的提示。
所以死死的盯着易石,罂粟的眼中,杀机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