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微微皱了皱眉,锦绣开始在脑海中努力的搜索起这个名字。也许是已经决定要直面事实的原因,不多时锦绣便恍然道:“师傅,您是说罂粟來过了?”
对于锦绣的话,古清荷倒是颇为意外:“绣儿,你还记得雪莲?”
点了点头,锦绣坚定的说道:“师傅,也许这些记忆我原本就沒有忘记,只是一直以來不愿触碰而已。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决定,我自然会努力的一一寻回。”
听到锦绣这般回答,古清荷自然是高兴的:“原本为师还想向你解释呢,现在看來倒是沒有这个必要了。”
说着,古清荷话锋一转继续道:“大概是一个月前,雪莲曾经來找过我一次,只不过当时她是独自前來,身边并沒有慕阳陪着。”
一边说着,古清荷便开始回忆起那天的情形。
那天,伤势一直未愈的古清荷正在家中打坐调养,心中却忽然感应到了一股毫不掩饰的强烈的杀机。不清楚对方來路的古清荷并沒有轻举妄动,只是悄悄的从打坐中退了出來,并且做好了随时应对敌袭的准备。
就在古清荷全神戒备的时候,那股杀机也从院中缓缓进入了屋内。
如此毫不隐瞒的举动倒是让古清荷颇为讶异,看來來人虽然满怀杀机但却似乎并沒有背后下杀手的打算。这点发现也让古清荷暂时确定了一点,那就是來人虽然同样对自己怀着杀意,但至少和上次那批杀手不是一路人。
不过即便确定了这点,古清荷也沒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是愈发的警惕了起來。
毕竟从这毫不掩饰就敢走进屋内的举动來看,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死自己,那么对方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面对面光明正大的杀死自己。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接二连三的有人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不过古清荷心中所有的猜想,都在看清來人模样的时候,统统化为了惊讶。
“雪莲?!”饶是古清荷百般猜测,却怎么也沒有想到,先前那股浓烈杀机的主人,竟然会是雪莲。
沒错,看着那熟悉的一袭黑纱长裙,一张被面纱遮掩了大半的熟悉面庞,來人可不就是已经化名为罂粟的雪莲嘛。
听到古清荷对自己的称呼,罂粟面色一寒,身上的杀机明显又浓郁了几分:“我说过,雪莲已死,我是罂粟。”
听着罂粟满含敌意的话,古清荷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微微发苦,奈何语气却依旧坚定而执着:“可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雪莲。”
“哼!”古清荷的话换來的却只是罂粟一声不屑的冷哼。
似乎察觉到罂粟不愿在这件事上和自己多做纠结,古清荷也沒再多说,只是看着面色不善的罂粟,有些无奈的叹息道:“雪莲,你难得來我这里,本该请你好好坐坐。可是虽然我不愿承认,可我也知道,你这次來怕是无心和我叙旧吧。”
“呵,”冷笑一声,罂粟竟是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我來的确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取你性命!”
厉声说完,罂粟猛地欺身上前,右手成爪,毫不留情的袭上了古清荷的面门。
面对罂粟突然爆发的攻击,早在看到來人是罂粟的时候,就本能的撤去了防御的古清荷,怎么也沒想到罂粟竟然真的会对自己出手,仓促之间只得勉强应对,却不慎引动了那股一直潜伏在体内的阴寒之气,身形一顿,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竟然涌上了一股潮红。
勉强的将体内翻涌的不适压下,罂粟的攻击也已经來到了近前。面对罂粟的利爪,避无可避的古清荷只得象征性的抬起了左手,试图减缓对方的攻击,却不想刚好被罂粟抓了个正着。
见自己左手被擒,体内又引发了旧疾,古清荷面色一苦,认命般的放弃了抵挡:至少死在雪莲的手中,总好过死在其他杀手的手中。这是当时古清荷心中唯一的想法。
只是让以为自己必死的古清荷意外的是,得手之后的罂粟竟然沒有取自己的性命,而是停下了攻击,收敛了杀气,并且脸色平静的判断道:“体内阴寒盘踞,你受伤了。”
听到罂粟的话,虽然对罂粟停止了攻势有些意外,可古清荷还是忍不住感慨,不愧是跟了慕阳几十年的雪莲,竟然能在一招之内准确的判断出自己的伤势。
说到底,若不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背叛”,若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灭国之灾,她和慕阳一定都已经成为了救死扶伤的神医,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杀人如麻的恶魔。
“一点小伤,不碍事。”从感慨中回过神,古清荷对着罂粟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