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谋事,是需要热血和激情的,倘若一个人没有了热血和激情,那么无论他出身高贵还是贫贱,最后也都会变成菜鸟一个。
既然章邯能率秦军在夜晚搞偷袭,狄风自然也能。当突骑兵士们在树林里嚼炒米填饱肚子之后,狄风便让众兵士在树林里休息,不可走动,也不可出声,倘若谁说一句话,那么就用脑袋来交换。
别看狄风在两千度年后没有当过兵,也没有带过兵,但从严治军这一点,他在兵书上早已知晓。正所谓义不养财,慈不带兵,一个当领导的如果总心怀仁慈地奢望员工们懂事听话,那就像早晨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了做到令出必执,令出必禁,狄风还将那个名叫楚全胜的兵士,任命为临时监军,率领着他的二十名亲兵巡视,如胆敢有言声者,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一开始,由于这些突骑兵士都归马五直接统领,还真有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趁着歇息的工夫,打算开几句玩笑以活跃树林中沉默的气氛。结果被楚全胜带着巡视的二十个亲兵发现后,当即就砍下了这个突骑兵士的脑袋。
众兵士见狄风所下命令是玩真格的,并不只是说说忽悠他们,一个个便都立刻闭紧了嘴巴,甚至连呼吸时,都要用手罩住嘴,唯恐喘息的声音大了,脑袋被砍下来。
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天也越来越黑了。秦军大营那边,已点亮了灯火,布满了临济城的四周。而秦营之中,似乎还燃起了篝火,有些兵士在围着火堆谈笑,与楚军这边紧闭住嘴巴的突骑兵士,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也不能怪秦军放松了警惕,想想此前在骊山被奴役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还睡不好,天没亮就要被监工用鞭子干起来,像牲口一样去搬几十斤重的方砖和石头。如果在夏天还好,无非累得出一身臭汗。可到了冬天,再下了雪,别说用手去搬砖和石头,就是上去摸一下,浑身都会被冰得发抖,那完全就不是人活的日子。
现在虽然被征调充当了秦军兵士,过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可毕竟有自由,适当地还能放纵一下,如果夜里想轻松的话,且还可以去附近村子去寻女人,与此前相比,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而这些曾经的奴隶和囚犯们,之所以被征调当了秦军兵士而不找机会逃走,皆因为如此,否则别说你一个章邯统领着,就是你一百个章邯统领,也休想笼络住这些奴隶和囚犯们的心。
当初在两千多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针对这个问题,狄风也曾多次考虑过,缘何奴隶和囚犯们被征调讨伐起义军时,却很少有人逃走,难道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吗?如果放在后世,早都一个个寻找机会偷偷扯呼了,谁还会再为秦二世胡亥这个昏人卖命!
“狄兄弟,好像秦军朝我们这边来了!”负责在树林边观察秦军大营动向的马五这时急急地走回来。
狄风收回思绪,赶紧跟随马五来到树林边上,隐在树后向外观瞧,可由于没有月光,夜色太暗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人走动时的脚步声。但仔细去听,感觉好像不是秦军的大队人马。
“狄兄弟,好像是一个人!”马五在旁边悄声说道。
狄风也听出朝树林这边来的是一个人。可这个人往这边来干什么?是秦军的逃兵?还是过路之人?
“这个人发现我等隐在这里怎么办?让突骑出击吧!”马五朝狄风请示道。
“不用急,再看看。”狄风制止了马五的莽撞想法,“等此人进入树林之后,先把他捉住再说。”黄石断然做出决定,对马五轻声说道。
“好,一会儿我上去把他按住,如若反抗我就先宰了他。”马五已用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把。
“不成,万一是过路的怎么办,不得乱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