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宋义现在究竟是什么心理,狄风假装不懂地呆看着宋义,看了半天,才轻声问道:“上将军此话何意?项羽饮酒怎么又和你斗了?”
“狄将军你是真不明还是装不明白?”
“属下要是明白能这样问吗?”
听狄风这么说,宋义站起身來,然后朝狄风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也沒有什么,就是项羽太贪酒之故,酒不但能伤身,也能毁人,不过狄将军的确是个明白人,沒有与项羽同流合污。”
“我还朋比为奸。”狄风很想说出这话,但还是忍了。
另外狄风也知道,宋义与项羽的关系看似很团结,很和谐,似乎到了称兄道弟的份上,可那都是面子工程,实质上他们两个人依然在叫着劲,不过由地上转移到地下了。就像后世很多人,喝酒时拍肩膀,喝酒后是敌人。
真应了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江湖是什么?说的就是人心难测。
“上将军,可否派一位军中郎中给项将军去瞧瞧?”地方转移了话題,试探着问。
“军中哪里來的郎中?几日前我感冒了,还是硬熬过來的。”
“那么就是沒有了?”
“沒有。”宋义露出一脸无奈。
这楚军医疗条件也太差了,怎么能沒有郎中呢?狄风想着,想起自己曾经受伤的时候,为寻郎中还跑到微山去转了一趟,求微先生给医治的,今日如果我要能够再次统领兵马,一定要建个军中医疗队,否则也太不方便了。
“上将军,那属下先告辞。”
狄风转身想走,这时宋义唤道:“狄将军留步,今日饮酒之时将军所夸那位天仙之女,实为宋某小女,但望狄将军不要对他人道。”
突听宋义说出这话,狄风愣了一下,不知宋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起当时宋义所言,要将那领舞的女子赠与自己,也就明白宋义要干什么了。本想骂宋义无耻,竟然对自己的女儿那般不重视,可那领舞之女实在是细腰如棉,貌若天仙,简直令他难忘。
“上将军,狄风已有珠儿在侧,不敢贪占令女芳容。”
宋义沒想到狄风会推辞这事,知道再跟宋义说下去也是无益,何况狄风与项珠现在还沒完婚,项珠的脾气又难以相测,也不急于这一时。但宋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踌躇了一下,缓缓地说狄风说道:“狄将军,宋某有一事相托,还望将军能够答应。”
见宋义不再提他女儿之事,说话也和缓起來,狄风便说道:“上将军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属下能做到的,定然去做。”
宋义长叹一声道:“今次我任上将军率军北來,实为大王计,否则就宋某之能,谋事可以,上阵杀敌我既不如你,也不如项将军。现秦军凶猛,士气正盛,项公都命丧定陶,以我之能又能活得几成?故宋某此次出征,才将小女珂儿带在身边,他日如宋某有不幸事,还望狄将军能救小女珂儿一命,不至于被秦军所俘。倘若狄将军对小女真正有意,日后可让小女服侍,给其一条性命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宋义说得有些悲悲戚戚,仿佛大难來临一般。
狄风似乎被宋义的话感染了,心想难道宋义知道他要在安阳这里被杀,才跟自己说这番话的吗?宋义说得如此伤感,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狄风沉默半晌,之后说道:“宋将军之托,属下不敢相忘,只要攻下安阳上将军便快速北进,可保上将军无险矣!”狄风还是忍不住,用话点播着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