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静脸突然涨的通红,对简怀箴说道:“这一次,是我害的你遇险,对不起。”
简怀箴从头至尾都没怪过蓝静,只不过听到一向针对自己的蓝静开口道歉,倒是有些奇怪,不觉说道:“无事,只怪——”此事本来是上官鸣凤策划,却和蓝静没什么关系,简怀箴想到上官鸣凤,心情一阵沉重,低低的说:“只怪欣儿一时糊涂。”
此刻简怀箴心乱如麻,却是没有注意到蓝静的异态。
等回到了怀明菀中,江少衡领着简怀箴到了一处精舍,说道:“怀箴,你且先住这里。”这处精舍立在花丛之中,后面是一小片竹林,风一吹过,竹子沙沙做响,显得甚是幽静,别有意境。
蓝静给简怀箴安排的住处颇为简陋,如今自然不能让简怀箴住在那里。
简怀箴踏入卧房,只见窗明几净,那阳光从窗户纸照入,窗户纸上画的是墨竹花鸟,光影摇曳。
梳妆台上,安着一面菱花镜子,一把黄杨木的梳子放在一边,还有一个精致的饰盒子,梳妆台下,有许多抽屉。床账之上,绣着梅花,床上摆了好几床被子。墙壁之上,挂着一个西洋钟,滴滴答答的转。
窗台下摆着一架琴,然后墙上挂了一只箫,床头有个小书柜,放着些书,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本来应该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只不过这间屋子,却分明是女子闺房。
简怀箴忍不住说:“这屋子从前似有主人,我贸然住进来,恐怕不妥。”
江少衡望着她,轻轻说:“这屋子一向由我打理,整理得还算整洁。只不过从来没有人住过。”
这份若有若无的暗示,带着一份涩然的情意。简怀箴心中微微的一颤,然后低声说:“这次见面,甚是匆忙,还没空闲问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江少衡微笑道:“隐居在这里,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自然甚好。这些年来,我也结交了好几个朋友,偶尔得来这本医术,据说是扁鹊所写,你要是无聊,可以看看。”他走到床头,拿起一本医书,递给简怀箴。
那书封面上写着青叶集三个字,简怀箴自然信服江少衡的眼光,就算不是扁鹊所写,也一定记载非凡内容。只不过这本医术的得来,恐怕不是偶尔。
简怀箴目光转动,看见墙上挂了一副画儿,江少衡身子似抖了一下,挡了些许,突然释然笑了笑,也没有遮挡。
简怀箴目光不自禁去看那幅画,透着薄纱,依稀是一个女子。简怀箴心中慢慢的有些窘迫,只觉得那说不定是自己的画像。可是仔细一想,以江少衡的性子,却并不会如此直接表露。江少衡性子含蓄,他的感情就如一杯茶,捏在手里,并不凉,也不热,握在手里刚刚好。
和江少衡在一起时候,那份柔情不温不火,总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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