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张口言语道:“去回,老爷我等着你回话。”
仆从便辞别徐有贞,随即便离去了。
仆从的脚程极快,没半个时辰便到了李贤府上。
李贤下朝之后,换下官服,换上平素居家所床的葛衣,正在庭院中纳凉,一边教女儿学书,一边教着一面想日后应该怎么行事才妥当,突然听得门房来报称说徐有贞大人派了一名家丁求见。
李贤心里觉得颇为诧异,便吩咐门房将徐有贞派了的家丁带到府中的花厅好生伺候着,自己换过了衣服便去相见。
门房听得李贤有此一言,便接口言语道:“小的明白,我就跟他说大人正在宽衣,请他稍后片刻便是。”
李贤闻言,便极为欣慰的点点头说道:“正是此话,你让他稍微候着一点,本大人就去见他。另外让府里头好茶伺候这。”李贤叮咛了下人一句道。
“李大人放下,小人自然是明白如何招呼客人。李大人,小的先去招呼石大人派来的家丁去了。”府中的仆役开口言语道。
“好好,你快去,本大人换好了见客的袍服随即便去相见。”李贤应声说道。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这名家丁便应了一声,随即便走到了。
家丁离去之后,李贤便跟女儿说了一声:“囡囡乖,爹爹要去见客人,囡囡就在此地好好练字,等爹爹回见完了客人,依旧回来察看囡囡的字写得如何。”
“爹爹可要快些回来教我学书。”李贤的女儿开口言语道。
李贤的女儿应了一声,便心无旁骛的继续练字。
李贤见得此等情形便回房去换衣服去了。
更衣完毕之后,李贤便一边思量着一边朝着府中的花厅走去。
李贤心里头有些纳闷,照理除了上次帮徐有贞到曹吉祥那边当说客诸位,这些时日一来跟徐有贞并无什么瓜葛,为何徐有贞会派府中的家丁登门造访,莫非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了头绪了,李贤觉得这倒无妨,见到了徐有贞派来的府中的家丁之后,事情自然也就有了着落。
心里头揣着这般的想法,李贤很快便来到了花厅。
花厅里头的那么客人,也就是徐有贞派来的家中的家丁见得李贤过来之后,便站起来迎候。
李贤笑笑说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我跟徐有贞大人是通家之好,你既是徐大人府中之人,自是不必如此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中一般无二。”
听的李贤有此表示,此人自然觉得李贤极好相处,便张口言语道:“李大人正不愧是妙人。”
李贤闻言便笑笑说道:“哪里是说明妙人,对了兄弟到了我跟前,到底有何要事,是否徐有贞大人有要相召?”
见李贤有这么一问,徐有贞府中的家丁便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一封信来,随即双手奉上,递给李贤说道:“李大人,徐大人吩咐,只要将这封信交付给李大人看看,大人自然也就明白了。”
李贤闻言,便从此人手中接过信,随即剔开了火漆,取出信札一看,看完之后,心里头不免有些吃惊。
徐有贞在心里头说石亨派人送来了一些礼物和十万两银子,目下还没有想出最为妥贴的办法,盼明日退朝之后,可以到他家中聚,也好商议一些要事。
李贤拿着信封思量的一下,马上便明白了此事,心里头知道徐有贞是想跟自己讨要一个主意究竟该如何处置石亨派人送来的礼品和十万两的银票的事情。
看完信之后,底下写得阅后付火四个字。
李贤原本想要将此信作为一个证据留下来,不够在徐有贞派来的家丁面前,自然不必如此。
李贤心里头明白家丁说不定就是徐有贞派来试探自己,如此一想,李贤便觉得就算是假戏真唱也的装模作样一番。
心里头打定了这个主意,李贤便将信折成火褶子的模样,随即投入灯中点着了。
等信札的余烬都熄灭飘散之后,李贤便对着徐有贞府中的家丁开口言语道:“回去怪跟你们大人说,今日已晚了,明日李贤一定到贵府登门拜访。”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来人自然是明白可以安然回去跟徐有贞大人交差,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多谢李大人成全。”
李贤便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是我成全,你们家徐大人开口说话,朝中官员有哪一个敢不听的。”
来人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既然如此,也罢,小人这就回去跟徐大人回复去了,李大人保重。”
李贤也跟着抱拳说道:“年兄好走,待李贤相送一程。”
说着李贤便亲自将徐有贞府中的家丁开中门送了出去。
家丁得此荣遇自是脸色飞金。
等回到了府中这话,便跟徐有贞禀告了此行的状况。
细细的听闻了大概情形之后,徐有贞见他神情如此欢欣,便张口问了一句道:“何事如此欢欣鼓舞?”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问,属下的仆从自是不敢相瞒,便把李贤亲自开中门相送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闻这话,徐有贞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忽然开口问道:“李贤在看过本大人的信之后,有没有将信札付火烧掉了。”
“有,大人,李大人将信札悉数烧光了,连个渣滓都没有留下。”下人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闻得下人有此一言,徐有贞的眼中闪现过一丝得色,随即开口道:“好,今日你做的不错,明日本大人关照账房给你支取五十两银子作为此行的犒赏。”
“多谢徐大人赏赐。”来人喜形于色的张口言语道。石亨点了点说道:“还有一件事,本大人吩咐送到徐有贞府上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到了徐府主人手上?”
“老爷放心就是,小人听得真切东西定会到徐府主人手中,其间必无错漏。”
石亨闻言,便点点头言语道:“事情听起来倒是一点不差,只要此事办的妥妥当当的,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下去好好歇息去吧。”
听石亨有此一言,手下之人便依言离开了。
石亨便觉得极为欣悦,十万两的银票只要送出了手,日后一旦跟徐有贞反目成仇,对付他手中就握着一张极好的牌子,不怕徐有贞不乖乖就范。
心下想到此事,石亨称心快意之余,不由伸出指击打面前的桌面,一边摇头晃脑的说了句:“徐有贞,只要你收下了我送的十万两的银票,日后就有把柄落到了我的手中。看你日后还怎么跟我斗。”
李贤那头也没闲着,徐有贞派来的家丁走后,李贤便觉得此事破有些必要跟皇长公主说一声,跟她讨要一个法子,也好用来应付徐有贞。
李贤便匆匆忙忙的回到院落里头,跟在庭院中练字的千金小姐说了一声道:“囡囡,好好练字,爹爹有要事先要出去一趟,到回来之后在来检查你的大字写了如何,囡囡可不要懈怠了?”
正心无旁骛的写字小女孩头也不抬回了一声道:“爹爹可要早些回来继续教我写字。”
“一定一定。”李贤应了一声,便入房内换过了一身极为惹眼的寻常百姓所穿的衣物,呆了一定纱帽,随即便转身朝府外走去。
出了府邸之后,自然是奔着简怀箴所居之地而去。
一路上怕被人跟踪李贤便捡着小路而行,很快便到了简怀箴所居之地,前次和简怀箴商议好了,不走前门走后门。
到了后门之后,李贤按照约定三长两短的敲了三遍门,便听得门里头有女子的声音问道:“来着何人?”
李贤便按着跟简怀箴约定好了的隐语说道:“道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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