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哥夹起一块肥多肉少的羊肉,美美地嚼了起来。
多肥美的一锅肉啊,要是有酒喝就更好了。
只不过现在身上有伤,老刘头下了医嘱,说了不能喝酒。鹏哥可没那个胆子,敢对抗老刘头的医嘱。
还是在他眼皮底子下喝酒。
不要命了是吧?
这要是敢让老刘头在鹏哥身上闻到一丁点酒味,老刘头是会把鹏哥脑袋拧下来的!
别看老刘头干瘦干瘦的,但一双满是青筋的手力气可不小。
老刘头可是能单手扛起鹏哥的人!
鹏哥默默咽下嘴里的羊肉,也打消了喝酒的念头。
多吃肉不香吗?喝什么酒?
鹏哥有些心虚地看了老刘头一眼,立即夹了一块带骨头的羊排放进嘴里,趁势低下头吐骨头。
白孤正大口嚼着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腩肉,突然想起一件事:“刘爷爷,您的话我带到了,吴老要我给您转述一句话。”
“说说看。”老刘头拿起碗,喝了一口里面的绿豆汤。
羊肉温补油腻,绿豆性寒清凉,正好可以互补。
“我家大业大,棉衣倒是多得很,这个冬天我是不怕的。刘医师也要注意保暖,如果棉衣不够的话,可以过来我这里拿。”白孤顿了顿,“这是吴老的原话。”
老刘头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这老东西,说话还是那么欠揍。
“先吃饭先吃饭,吃完再说。”老刘头笑着摆摆手,重新拿起筷子夹羊肉。
这俩小子还真能吃,肉都快吃完了还没饱。
阿鹏这小子都开始吃烧饼了,这饭量……
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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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斜坡上,原本的绿衣换成了白袍,凉风习习,如母亲哄睡婴孩的轻声软语,一片祥和。
站在斜坡上朝东望去,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靠近海岸的部分海水已经结冰,如同幽深洞穴中的一块白色水晶。远处的海水则依旧汹涌澎湃,掀起一阵阵或大或小的海浪。
是一处观赏日出的极佳宝地。
斜坡上立着一块小石头,其后上一个小小的土堆。
石头样式很平凡,边缘也没打磨好,棱角突出,坑洼不平。上面刻的字简单又潦草,只有两个字。
小言。
一道苍老的身影从极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缓缓朝斜坡走来。
老人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似乎要摔倒,走得极慢。
但却在下一秒就来到石头面前,直愣愣地看着石头上的那两个字。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里满是懊悔,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滚落。
老人正是从云水城赶来东阳城的老乞丐。
老乞丐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像在抚摸爱人的肌肤一般轻抚着粗糙的石头,眼神温柔如水。手指抚过之处,原本坑洼不平的石面瞬间变得光滑无比,连飘舞的雪花都无法在上面停留一秒。
仿佛此刻老乞丐抚摸着的不是坚硬的石头,而是一碰就碎的豆腐。
老乞丐一丝不苟地抚摸着石头,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地方,直至将一块原本奇形怪状的石头“摸”成了一块板正的石碑,这才停手。
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将碑上地上的石灰碎屑吹走。他看了一眼石碑,“这才像话。小言啊,林老弟他做事比较随性,你就不要怪他了,他这个人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