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的伤不重,不过算得上一点轻伤,可回到烨都皇宫之后却被当成重伤员照料,从醒来到晚上,她都只能躺在床上,床边一直有人看着她,不让她起身活动。
她打发了所有宫人,连镜月也没有让她留下。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慢慢起身下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道缝,看窗外的风景。
明理冬天的风冰冷刺骨,她冻得直哆嗦,可却也不想离开。
“想生病吗?”一只手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细白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推着窗户将其关上了。
“什么人?”惊鸿惊恐的转头,却见是国师的脸:“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没什么我到不了的地方。”国师看着她的眼睛,冷声问道:“子落,你当真认不出我?”
他到底是谁?惊鸿慌了,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的人自己都是很熟悉的,可眼前这张脸不管如何回忆,都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国师似是无奈,抬手揭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胜那面具千倍的绝美的面容。
“师兄。”惊鸿当即愣住了,她是怀疑过国师便是夏隐,可现在证实了还是震惊的无以加复。
“跟在慕容宗辰身边,竟是把之前学的全都忘了吗?”夏隐看着惊鸿的反应摇摇头。
“没有。”惊鸿小声嘀咕了一句。
夏隐还是听见了,抬眸看她:“没有?朔月阁何时教过你这种靠自损的招数?”
“我只是觉得让宗宇受伤很难过。”惊鸿也知道自己那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但却怎么也做不到自己亲手伤了宗宇,只有那样做,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他听惊鸿这样说,心中了然,责备的话便也不说了,顿了顿道:“他的伤并无大碍,也并非全因你所造成。”
“真的?”惊鸿眸子亮了亮。
“南陵现在很好,所以别再想南陵的事了,想想自己才是要紧。”夏隐打断了她。
“哦。”惊鸿点点头,小声问道:“师兄是来帮助我的吗?”
“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了吗?”夏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惊鸿被抓来之后,一直是走一步看一步,根本没有完整的计划。
夏隐摇摇头道:“你现在的状况本就不像是被抓的敌国俘虏,明理国主此番又命你打败慕容宗宇,不管他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这对于你这种状况的人,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对你一定特殊的打算,不会就让你这样下去的。”
惊鸿对国主早有怀疑,可却想不出个头绪,如今听夏隐这么说,便知他定是知道了个中缘由,问道:“师兄知道国主是作何打算的吗?”
“你之前打落了那支射向慕容宗辰的箭,后又破了他的阵,他肯定早就注意到你了。抓你来的目的无非是想利用你做打败南陵的一颗棋子,虽不知道明理国主为什么用一场仗来试验你是否愿意为其效力,但现在看来他一定认为你是可用之人。”
“他之后会如何做?”惊鸿听的似懂非懂,多半还是难以相信国主会认为自己是有用之人。
“短时间内应该是维持现状,你的处境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我要怎么做?”
夏隐也不回答,只是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到她面前。
惊鸿疑惑的接过打开,放在鼻下轻嗅,顿时了然于心,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
永方城帅帐内。
“哥,灭掉明理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的,你刚醒来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应该保重身体啊。”宗宇看着从醒来便一直处理军务的宗辰劝道。
“可以早一天救她也是好的。”宗辰头也不抬的说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怎么不见那两位姑娘?”
“为了不见叶煜城,在我们到之前逃走了。”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惊鸿的事之后,一直派人去找,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让谁去找的?”
“我把这件事交给军师了,有问题吗?”
“别让他找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宗辰说着又低下头看桌上的公文。
“好。”宗宇不多想便答应了,毕竟这么多天他都没有找到那两位姑娘的下落,说来也确实有些蹊跷,宗辰或许有什么办法。但看着他在即使是在烛火下依然看起来发白的脸,他还是忍不住劝道:“哥,先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明天再看不迟。”看宗辰没有反应,他暗叹一声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边道:“这些就交给我吧。”一手悄然抚上了他的后颈。
“你……”宗辰只说了一个字便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