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他便对钱豹道:“我还有些事,便不与你同行了。”
钱豹便大大咧咧的又给了景昀一掌,道:“你去做你的事吧,得了空再去找你。”说着,便率先走了。
景昀揉揉自己的肩膀,暗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打出内伤来,便向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他原本只是想去看看,毕竟以之前的经历,惊鸿十之**都不在。所以这次,他也没抱什么希望。
先是问了门房,得知丞相大人在,他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由下人引着便进了丞相府。
惊鸿其实没有睡多久,睡梦中也感觉到有些头痛,加之又担心月韵,所以只睡了一会便又去看月韵了,根本没看到夏隐给她的药。月韵倒是睡得很安慰,脉搏也十分平稳。惊鸿看她这样,便也放下了心,去看了看夏隐给商叔的那些药,知道夏隐配的药比自己好上许多,便让商叔按照夏隐的吩咐行事便可。
正在这时,门房通报景昀来了,惊鸿平日很少在丞相府,很少见有人来找她,如此一来,她以为景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便让他进来了。
景昀与惊鸿的关系还算不错,大概是因为之前救过他的缘故。
二人寒暄几句,惊鸿便问道:“今日来寒舍有何要事?”
“并无要事。”景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今日未在朝堂上见着玄清,不知发生了何事,所以便来探望。”
这倒是惊鸿没想到的,景昀从未来丞相府探望过自己?何况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不去上朝的经历,也未见得有人来看探望,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经常不在的缘故,这丞相府是极少有人来的。
“是指昨夜受了点风寒,便偷了个懒。”惊鸿笑笑道。
景昀点头道:“玄清乃国之栋梁,要好生休养才是。”顿了顿又道:“玄清可知昨晚的事?”
“昨晚,何事?”惊鸿一想便知道他所说的定是那大批犯人越狱的事。
“昨晚天牢的犯人全部越狱了。”景昀仔细打量着惊鸿的神情,虽然脸色无异,但神态上还是隐约有些不对劲。
“我听说了,但不知皇上是如何处理的。”
“尚骜彧连降五级,并且要在限期内抓回所有越狱的犯人。”
这种处罚在惊鸿眼里还是太轻了,可她也明白这中间的事,夏隐既然开始对付尚骜彧了了,便也就不用担心他还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此想着,便感觉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忽觉周围安静的很,抬眼望去,却发现景昀正在看着自己,自己一抬起头他便又转过头了。
惊鸿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好多问,许是怕他尴尬,便拿桌上的茶具道:“小景既然是来看我的,不尝尝我煮的茶怎么行。”说着,手上已经开始了动作。
惊鸿的茶艺是和夏隐学的,虽说只有三天,但他的神韵还是学到了几分,加上自己的习惯,虽不似夏隐那般行云流水,却也别有一番味道,十分赏心悦目。
景昀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即使感觉有些失礼,却也不想移开视线。
惊鸿自然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感觉十分不对劲,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问起,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笑着给景昀奉茶,可话音未落,商叔便随着一位公公走过来了。
她一见那位公公便一阵头痛,夏隐又来找她做什么?
那位公公也是一脸的不情愿,每次皇上和丞相吵了架,都让他过来给丞相赔礼,顺便请她进宫,可这十次至少有九次都请不动这尊大佛,可真是愁死他了。
“奴才拜见丞相大人,景大人。”公公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惊鸿还没等他把这礼行下去便道:“本相今日身体不适,告诉他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景昀看着那公公的服饰,觉得像是宫里的,猜想便是皇上派来的,可听惊鸿这口气,却又不像。
“奴才只是奉命给大人送些东西。”说着,他便将一个包袱小心的放在桌上,又道:“主子吩咐您好好休息。”说完这话,公公便急着退下了,像是怕惊鸿似的。
惊鸿伸手将那包袱打开了一个口,一瞥便见着那包里的瓶瓶罐罐,便知道那些都是什么。心下也随即一暖,尽管因为月韵的事还是怨恨他。
景昀观察着她的表情,心中越发肯定的刚才那公公是皇上派来的。他们竟是如此熟悉吗?不知为什么,他心中竟出现一丝郁闷,原清香甘醇的茶也变得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