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小鹰飞过,这是朔月阁特有的送信方式,每个人在进朔月阁时都会连一只自己专用的小鹰,那只应该是月韵的,大概是她与宗辰传递消息所用。
宗辰这几日见了惊鸿,惊鸿绝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宗辰必然有所怀疑,所以十之**是叫月韵去查惊鸿的事。
能猜到这一点,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去大费周章的看那信了。
“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找他。”月韵想了想道。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在这的,一般只有在哪里都找不到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碰试试。”
“这是他的府邸,他都不常在这里,那他平时都在什么地方?”
“他一般都在宫里,朝中的事务很忙,有堆积如山的公务要处理。”
“是这样啊,怪不得不常回来呢。也是,他没有娶亲,府上自然是没有可牵挂的了。”
夏隐点点头,笑了几声道:“不要说娶亲,我认识他这大半年,从未见他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也从未听他提过什么女人,若不是今日在见着了姑娘,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
“我?”月韵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竟顿时紧张起来了,忙道:“我只是走投无路,被大人收留了而已,不是公子想的那个样子。”
“哦?我想什么了?”夏隐难得“兴起”,想逗逗这个人。
月韵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了起来。
“好了。”夏隐满意的笑笑道:“再说下去,他若知道了,给我一扇子那可并不是好受的。”
“扇子?什么扇子?”月韵忽然听到了他话中的重点词。
“就是他手上拿的那把玉骨扇。”夏隐说完,见月韵半知半解的样子便道:“那是他的武器,可做利刃又可做盾牌的,可是件宝物。”
“他会武功?”
“当然会,打北域的时候他可是亲自带兵上阵的。”说完,见月韵像是在想着什么,继续道:“你别看他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保护你是没有问题的。”
月韵低下头笑了一下,抬起头转移话题道:“公子给我讲讲大人有趣的事吧。”
“好啊。”
之后夏隐讲了很多,都是这半年中的事,只是有些碍于他的身份,他不能明说,却将故事编的十分精彩,让月韵听的都入了神。
因为一路上惊鸿一直昏昏沉沉的,所以马车也没有赶得太快,足足走了三天才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马车进不了内廷,惊鸿便下了车。
一路上吃了许多药,现在是清醒些了,可脚步还是有些轻飘飘的。随从本想随她一同进去,可惊鸿却让他们都回去,自己拿着那幅画慢慢的走着。
天气阴冷的让人从皮肤冷到了心里,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却飘起了雪花,不算长的一段路,竟让惊鸿披了满身。
从见到这张画像的那一刻,惊鸿心底便冒出了一个想法,她如果能做一件事,能让这件事了结,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解脱。让一些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其他人也能得到补偿。
“师兄。”惊鸿见到夏隐,忽然的温暖让她不住的颤抖起来,身体愈发摇摇欲坠起来。
“怎么冒着雪走,那些人呢,他们都没有陪着你吗?”夏隐上前扶住她,伸手抖落了她身上的雪。
“师兄,宗辰没有要国土,他要的,是这个。”惊鸿颤抖着抬起了拿着画卷的手,递到了夏隐面前。
夏隐见是一张画,心中已经猜了**分,用手接过,正要打开看时,惊鸿身体忽的软了下去,倒在他肩上。
他忙伸手扶住她,也顾不得什么画了,双手将她抱起便向寝殿走去。
细细的给她把了脉,心中便是一沉,这原本并无大碍的风寒,经过这么长时间还未曾痊愈,由经这一番折腾,恐怕是的好好休养些时日了才能有好转了的。
给她脱了湿透的外衣,揭了脸上的面具,摘了束发的玉冠,又盖好了被子,给她喂了药,看着她舒服些了,夏隐才到一边,打开了那幅画。
这画画的是惊鸿,他是早就猜到了,可让他细细去看的却是这幅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