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回到她所住的房间,那幅画便便在很明显的地方,惊鸿拿起来看了,画中的自己还是原来的摸样,笑得无忧无虑。这是她记忆中那个惊鸿吧,多好啊,真希望还能回到那个时候。
这幅画是月韵看着莫玄清的脸所画,可呈现纸上的,却是叶惊鸿的脸,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月韵是想通过这幅画告诉自己,她知道自己就是叶惊鸿了呢?要说这是暗示,也算是太过明显了,可惊鸿之所以不敢肯定,就是因为以她对月韵的了解,她不是那种知道了还能装成完全不知道的人,何况,她对自己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暗示。
她看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头绪,只能待日后回去,再想办法去问个清楚了。她将那幅画小心收好,正要离开,忽然瞥见桌角的另一幅画,她心中疑惑,便也拿起来看。
那幅画所画的是莫玄清,在树下斜卧躺椅小憩,正是那日画像是的摸样。看日期,却与手上这幅出自同一日。这倒是令惊鸿更加疑惑了,若说手上这幅是月韵暗示自己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为何之后又要画上这么一幅?
她左思右想也不明白,索性不想了,便将两幅都收好。才出门,便迎面撞上了商叔。因为月韵的事,虽说理解,但她对商叔多少也有些成见,如今见了,也摆不出原来的那般亲切。
“姑娘,尊主要你速速进宫。”商叔似乎很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我知道了。”惊鸿说着,便出了门,手上却还抱着那两幅画。
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像是真的很急,一刻也耽误不得。
惊鸿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城中愈发乱了,自己这个奸臣当了这么久,那班朝臣顾忌皇上护着她,只敢在暗中下手,不敢明着对付她。可国力日下,短时间内便被接连被南陵攻占城池,明见早有各种反叛势力揭竿而起,民间百姓没什么朝臣那般顾忌,什么都敢做,进不得宫,只能将矛头指向莫玄清这个头号奸臣。近日以来,丞相府便不断受到各种威胁,但那终归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但前两日,阁中暗桩查到有一伙势力十分强大的民间组织,正谋划着要攻进丞相府。其实那伙势力说强也并非强到连惊鸿都无法对付,只是这样一来,终是会害了无辜的人。所以这段日子,惊鸿早将府中不相干的人分别送走,留下的都是夏隐安排在丞相府的暗桩,他们有自己的任务,惊鸿也管不得。
今日,夏隐这么急着宣她进宫,想必是那伙人开始行动了。
惊鸿坐在马车中,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月韵在时,自己总是在听从夏隐的吩咐和不伤害月韵只见左右为难,看如今她离开了,自己倒还真是有些怀念那些日子,毕竟,以后回了南陵,月韵也不会一直在东宫陪着自己,那种日子,大概是不会再有了。
进了宫,惊鸿被直接带到了夏隐的寝宫,宫中只有他一人,正坐在堆着如山一般奏折的桌子后面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师兄。”惊鸿唤了他一声,便走到他身边去。
夏隐闻声抬头看她,双目对视了一下后,才开口问道:“将若伶送出去了?”
惊鸿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迟早是要将她送回去的,师兄为何还要我那么做?”
“以后你自会明白。”
“师兄。”惊鸿还想问,可想到夏隐这么急着叫她进宫,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便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疑惑,问道:“如此紧急的宣我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知他们是怎么对你说的,这事倒是不急,不过再晚些,你怕是出不来了。”说完,走到桌旁,从桌上拿起一本册子,递到惊鸿面前道:“该是要想如何脱身的时候了。”
月韵很快便回到了南陵军营,倒不是她有多么着急,实在是南陵真的比原来近了很多。
她启程去隐国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很平静,可不想她躲在丞相府的那段日子,外面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即使偶有所闻,也没想到竟是这般天翻地覆。
“拜见太子殿下。”再见宗辰的时候,竟有一种已经像相隔许多年的感觉,也不禁生出些许陌生感。
“你回来了。”宗辰见着她很是高兴,从桌后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笑道:“看来你在隐国过的还不错嘛。”
“还好,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危险。”月韵不知道夏隐那一层关系,心中所想的全是莫玄清的事。
“如此便好。”宗辰笑笑,引她到一边坐下,自己则坐到她身边问道:“快和我说说,你在隐国听到有没有什么鸿儿的消息?”
月韵听闻,低了下头道:“她大概过得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你见过她?”
“殿下,我在隐国所听到的见到的有关惊鸿的事,我在之前给殿下的信中都已说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如此,楚姑娘才回来,大概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告退。”月韵行了礼便出了帅帐。
宗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隐约感觉她在隐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不是与夏隐有关便是与惊鸿有关。
宗辰吩咐了给月韵单独一顶帐篷,月韵知道这营中没有女人,便也不推辞,进帐篷休息去了。她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带去隐国的一件都没有拿回来,与隐国有关的只有惊鸿最后给她的那块玉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