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眉眼一弯:“你先说说看。【】?.”
我理了理故事的顺序,道:“其实这个游戏来自一个宗教故事,在那个故事里的主角,一名勇士,他天生力气十分大。他的能力,是那个宗教的神所赐予给他的。那名勇士爱上了一名*,而那个*通过外族人的金钱*,帮外族人套出那勇士力气大的弱点。那勇士因为被*所蛊惑,道出他的头发其实就是他力气的源泉。因为那宗教的神通过那勇士的头发,将无穷的力气赐予他。那*听了,趁勇士睡觉的时候,把勇士的头发剃光了。”
“然后呢。”白翎羽似乎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也没有像适才我跟他说话时,他一边写字一边听我说话。而是放下了朱笔,眼睛看着我的眼,专注着。
“然后,那名宗教的神离开了这位勇士,外族的人就将这个勇士的双眼挖去。将他日日夜夜关在牢狱之中。那名勇士在被关在牢里的时候,头发也在生长。等到他再次被带出来的时候,那勇士便抱着房梁柱子开始祈祷,重新祈求那宗教的神重新眷顾他。”我正说着入迷,没曾想被白翎羽一句话打断。
“那宗教的神,就这样祈祷一下就重新眷顾那勇士了?”白翎羽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觉得这样祈祷一下那宗教的神就原谅那勇士,太随便了。
“对,那宗教的神重新将力量赐予勇士,勇士便将房梁柱子,左抱一根,右抱一个,房子豁然倒塌。那名勇士便与那些外族人同归于尽了。”我抱着膝盖坐在小背靠椅上,舒服地扭了扭,觉得还是放下脚比较好。
“那这个故事却没有出现野兽啊!”白翎羽手撑着脑袋,脸颊上的一些肉被挤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幅样子看着莫名的可爱许多。白翎羽的眼睛看着我一眨一眨的,黑眸里闪着灵动的光。
“这你都不知道?!”我似遗憾地轻轻拍了拍白翎羽的肩膀,摇了摇头,看着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继续道:“勇士,*比作美女,外族人比作野兽!多么好的比喻啊!”
“可是……能当*的人相比应该也是一个美女吧!”白翎羽的满脸无害,可我却觉得自己的左手“*难耐”!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话一说完,突然想起来:“别岔开话题,用了我的游戏在军队,我要奖励啊!不能给点想出这个游戏的脑力费吗?”
白翎羽立马用他那凤爪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朱笔,准备开始继续批折子。
这样,我就不乐意了。
通常,我要达到目的的方法,亦或者说,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而使用的方法有二。
第一,撒娇。
很显然,我不可能撒娇的。虽然说,我自己觉得自己挺萌的……
咳咳。
这第二嘛,就是哭闹!
通常女性都会选择第一个,假如撒娇对象太有原则,或者太贱的话。
第二种方法就展示了它的优越性。
我抓着白翎羽的肩膀,欲想使出江湖传说已久的“九阴白骨爪”,白翎羽立马转身拍了拍我的手,道:“等着!”
啧啧。
我就知道。
何必呢?!
何必要让我出绝招呢?!
白翎羽的手在早已经批阅过的折子那里翻阅了一下,拿出一个棕色底纹的折子在我面前扬了扬。道:“这个给你看看,你一定会很吃惊的!”
我抱着期待的心情正欲打开看,白翎羽用手抓住我未打开的手,然后与我说道:“先说好。看了之后,别叫!别闹!安静地看完继续干活!”
我颠了颠手里的折子,摆出一副衷心的军礼:“好的大王,是的大王,没问题大王!”
我看了之后,确实蛮惊讶的。
慕鸦,居然有人求娶?
看底下的注的名字,我轻喃出来:“白慕斐?这是那位皇子?”
“这个啊……就是你说的脸冷冷的,看起来好像不是特别温和的那个,他是我的二十二皇叔。”白翎羽边说边写着折子,那一心好几用的感觉,我真真佩服他。
“嗷嗷嗷,你爷爷的老婆们真会生!”我不觉感叹道。
“当然,我的皇爷爷那才叫做真正的后宫佳丽三千,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差不多能填的都填满了。”白翎羽说道这里的时候,嘴角弯过一丝不经意嘲讽的笑容。
“白翎羽,你好像不太喜欢你的皇爷爷?”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保证!
我洛笙歌从来没有想打听各种八卦的想法!
只要白翎羽的一个微微皱眉或者不悦,我立马转移话题!
尽管我心里如此发誓,白翎羽倒是没什么意见。几乎没通过脑子考虑,就与我说了出来:“我的皇爷爷那时要攻打青穆国,但是我的父皇还作为质子在那里生活着。他完全不管不顾地派兵攻打,我的父皇因此受到了不少迫害。千辛万苦脱离了战场,在青穆和上皇国交界的开贵山,与他的侍卫昏死在那里。后来是在山上的母后救了我的父皇,不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了!”
“你皇爷爷不是打自己国家旁边的国家吗?”我问道。
这个很奇怪啊,难道一个皇子还能跑到别的国家去避难。
按照常理,怎么说也得跑回自己国家比较好吧?!
“并不是,青穆国离我们白契,中间隔了一个上皇国。上皇国简直就是一个大沙漠上的国家,也不知我皇爷爷抽了什么疯,居然想远征打隔自己那么远的国家。”白翎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可我觉得,白翎羽这是在感叹他皇爷爷的智商。
简直为负啊!
“那白翎羽你觉得你能猜到自己皇爷爷抽的是什么疯吗?”我对这个感兴趣的紧,便继续问道。
“估摸着是羊癫疯吧!那时候青穆国朝政不稳,垂死的皇帝后继无人,玄木国和红南国以及一些小国都在垂涎这块大肉。估计皇爷爷他也贪得能分一勺羹吧……”白翎羽说完,突然很奇怪地看着我:“好歹歌儿你也活了这么久,就没看过《史记》吗?”
我愕然……
《史记》这种书,在封建时代一个女孩子家家能看?
那不是作死是什么……
“是吗?我没看过那种书啊!”我抓着脑袋努力回忆,事实证明,我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出来的!
“嗯……?”白翎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再次继续批折子。
周围就这么突然安静下来,我和白翎羽两个人就一个坐在案前,一个坐在案旁。一个批着折子,一个给折子分类。
夜晚,外面传来蛙叫的声音。
这个浓浓的黑色夜晚似乎更加沉淀,更加沉默了。
我不甘就这么沉寂在沉默里面,于是开口又道:“能跟我说说你的那个二十二皇叔吗?”
白翎羽边写边答应道:“好啊!我那个皇叔是皇爷爷最小的孩子。我父皇母后大婚结束不久,倒在病*上的皇爷爷就去世了。有一个美人怀了一个孩子,是皇爷爷的。父皇母后便把她安排在一个僻静的宫殿里,那美人身子弱,生了二十二皇叔就去世了。我二十二皇叔出生的时候,我母后也怀了我,那时还六个月来着!我的父皇对这个皇叔倒是不怎么亲切,我小时候跟皇叔玩过一段时间,后来翎若出生,我也被关进太子殿里学习文武。好不容易自由时,便听宫人说,他去闯荡江湖去了。”
“然后……。”
“然后啊,皇叔近三年才回来。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冷面王爷的意思。小时候的感情早就淡了,看着他是我皇叔,便赐了他一个京城的府邸,随意给了一个侧一品的官位。”白翎羽说完,将手里的折子吹了吹,觉得不妥,便给我,示意我来吹干放好。
我就这么接下了,呆呆地吹着朱红色的字。那遒劲有力的朱色小字看起来赏心悦目,如果情况允许,我觉得可以把它裱起来。说不定千百年后,这价值就高了呢!
“那这次你这个皇叔怎么会求娶慕鸦呢?”我又问。
白翎羽再次看着我,嫌弃道:“女人你今天真的很多问题!”
“是是是,我最多问题了!”我点头附和道。
谁都可以不开心。
除了白翎羽。
要是白翎羽不开心,整个皇宫都得抖一抖啊!
白翎羽听了我如此说,似乎特别满意。他放下朱笔,摸了摸我的头道:“像你这么多问题的女人,只有我愿意娶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的脸:“是吗?谁当初说本来想让司马某某当皇后的!”
白翎羽的脸依旧笑意霏霏:“谁说的,咬他!我帮你。”
我:“……”
白翎羽,你装!
你继续装!
白翎羽被我深深鄙视的眼神重新拿回了自己毛笔工作,调笑的语气还未停歇,便道:“或许皇叔求娶慕鸦,真爱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那你赐不赐婚呢?”
“要说赐的话,肯定得赐。人情,雪缘摆在那里。”白翎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开始严肃起来。
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必定还是要让慕鸦知道的。
我把折子藏在身后,对着在纸上忙碌的白翎羽道:“这个折子你先缓缓,我明日召慕鸦进宫问问她的意见,可好?”
白翎羽听到我说这个,觉得定是抓到我的小尾巴了。便用左手指了指自己,道:“那歌儿是不是应该表现点什么?”
我让白翎羽转过头来,闭着眼睛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看着白翎羽嘴角洋溢的笑容,我觉得讨喜白翎羽真不是一件难事。
我把折子都分好了,拍了拍手和身上的褶皱,对白翎羽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呢?”
白翎羽想了想:“估计得到上朝的前半个时辰吧。”
“这么久?!”我惊叹道。
现在的时间少说也得凌晨了,白翎羽早朝是在凌晨六点多,上早朝之前估计得是凌晨四五点才能小睡一会儿。
我不免感叹,这皇帝累就累在这里啊!
此时,蛙叫也停止了。整个世界沉寂在黑暗中,独有我案前这一根油灯烛火微亮。
我觉得现在的光也不好,如此光芒,怎么可能可以看得清楚。
白翎羽若是长期如此的话,眼睛绝对瞎啊!
我看着白翎羽认真的侧脸,在黑眸中印着微闪的光。看着他的身影闪动,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就觉得,白翎羽以前也这么忙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一个人撑过一整晚的忙碌。
白翎羽其实是很孤独是吧?
我这么想着,就决定,今晚我要一直陪着白翎羽。
反正我不睡觉并没有大碍,大不了少受嫔妃们的一天三跪九叩罢了。
这点虚荣,在眼前这个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我撑着脑袋,看着白翎羽写着字。不停的打哈欠成了常态,白翎羽写字之余还得不停地叮咛我:“歌儿,快去休息。莫要等我。”
我听他如此说,更觉得他的语气很是寂寞。
便立马摇了摇头,正然道:“不行!我要陪你。”
我说完的时候,就看见白翎羽嘴角弯了一点点。
据我多年研究心理学的经验来看,那是感知幸福的笑容。
如果,我可以给白翎羽一点点的幸福,我心里也会洋溢着甜蜜的光呀。
像我这么这么卑微的一个人,可以给予一个帝王温暖,我觉得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并且,我对此感到荣幸。
后来,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一定是病了。
没错!
我还是病的很严重的那种!
我就这么一直等着白翎羽做完工作。
等着等着。
注意力开始转移到,那油灯上跳动的火苗。
就那么小小的,微弱的光芒。
却将周围的空间,照成温暖的橘红色。
不留一点缝隙。
我看着那烛火开始一点一点便小,便知道肯定是快燃尽了。
我本想问白翎羽油灯的油在哪里,可我觉得这样会打扰正在专注的他。
于是,我安静地,小心地下了地。
一路缓缓走到门口想问草草,却发现已然春天的夜晚正嗖嗖吹着冷风。
我紧了紧脖子,对草草说道:“草草,你可知皇上的油灯的油在哪里?”
“在……”草草还未开口说,我旁边的老太监就道:“在案旁的一个小青瓷器里。那个小瓶是小口长颈,非常好倒油的。”
我点了点头,对两人嘱咐道:“草草,等会儿你回去煮些粥,然后把静儿推到清醒的时候,让她寅(yin第二声)时过半的时候把粥送来。记得,你嘱咐完后就好好休息。我天亮回去的时候,估计要休息到日上三竿。就靠你和静儿主持月满宫了!”
草草对我服了一礼:“是,娘娘。”
随后,在我目光的送别下,草草渐渐远去。
春夜的冷风吹的脸有些凉,带着淡淡的湿气氤氲在空气中。
露水,便是在这时候在叶子,花瓣上凝结而成的吧。
我看向身边的老太监,对他一笑:“你也去休息吧,别站在这里了。怪冷的!”
“是,娘娘。”老太监对我也服了一礼。
他正要转身,我对他说道:“回去煮点姜汤喝着吧,暖身。”
老太监对我弯了弯身:“谢娘娘关心,奴才不胜惶恐。”
我温和地点了点头,看着老太监也走了。我便把流溢宫的大门轻轻关上,让冷风再吹不进来。
等我轻声缓步地走到案前,白翎羽的目光依旧在纸上流转。
我蹲下身,找着那长颈窄口瓷瓶。为油灯添了油,看着那火光大了一些。我才将那长颈瓶重新塞上,在角落放好。
我觉得自己应该多做一些什么,但是又不知我应该做些什么。便去给白翎羽找了一件袍子放在身上,我想等白翎羽没那么入神的时候给他披上。
若是我现在在他旁边突然给他披上的话,不管多么轻,肯定是还会被吓一跳的。
我接下来的时光,就在窝在我的小背靠椅上。继续看着白翎羽的侧脸,发呆,出神。
看着那跳动的火苗,依旧发呆,出神。
然后,脑子模模糊糊地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可是我眼睛困地眼睛都睁不开。便把手里抱着折得整整齐齐的披风给面前的人,小声地说道:“夜里凉,披上披风再工作。”
我被人轻轻放在*上,给我盖了被子。我就窝在被子里,舒舒服服地吧唧吧唧嘴。
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个人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嘴里说着:“歌儿,贵安。”
贵安?
贵安,在古代是晚安的意思。
贵安哦,白翎羽……
我就是睡的这么迷糊,要睡觉起来六亲不认!
可等我模糊睁眼的时候,就那么起来了。有气无力地喊道:“草草!”
可是,跑进来的是静儿。她温柔的声音问我:“娘娘,怎么了?”
我这才想起来凌晨的事,便问道:“皇上呢?”
“皇上不久前上朝去了。”静儿恭敬答道。
“哦,粥吃了没?”我又问。
“吃了两大碗粥,就匆匆早朝去了。走时还让奴婢好好照顾您。”静儿说着,便要给我唤洗漱的丫鬟。
我立马伸手,半睁着眼,道:“别喊!我要继续睡觉!等皇上下朝的时候再叫我。”
我也没听到静儿的那一一句轻声的“是”,便倒头继续睡我的大头觉。
我睡的那叫一个不舒服啊!
就快要入深处梦境的时候,被子里又窝进来一个人。
白翎羽浑身带着未暖的里衣,我只觉得是一个冰块塞进了我的被窝。
不过我还是转身过去,在他怀里继续睡,还道了一句:“静儿怎么都没叫我。”
面前的人轻声回我道:“我看歌儿跟小猪似的睡的那么香,便叫她莫要叫你。我们一起睡会儿。”
我也未回答他,舒服至极地在某人胸膛蹭了蹭,继续睡地不亦乐乎!
我果真睡了很久,果然是注定要当一辈子米虫皇后的人。白翎羽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
用某句话怎么说来着。
睡的比猪晚,起得比猪早。
对,这句话是形容白翎羽的辛饶。
以及,我的辛苦。
好歹我也是一只能吃能睡能享福的猪,还有能吃能睡能打鸣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