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么”白翎羽的声音愤怒的语气没有那么重,相反,是带着一种亲和,关切的声音对我说话。
想来,他刚才出去是解气吗
白翎羽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
那可不可以转换一下思路,说喃笙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将他逼到怒不可遏的地步
那若是按照现在的进步,这样的事情都无法真正激怒他。
那他不就不会废了我吗
我废了我如何能将我赶出宫去
嗯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不被白翎羽丢到宫外,而不是抛去冷宫呢
这得让我细细琢磨一番。
白翎羽坐在我的旁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应该要说什么话
“生气了”白翎羽说着,试探性地拉了拉我的被角。
我死死拉着被角,硬是不让他抢了去。
我才不要所谓的事后安慰
这个对我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哼了一声,手心手背全是汗reads;free你干嘛咬我。
被子里面,真的很热啊
我的头疼地实在厉害,深处炼狱的硫磺火之上一般。
我觉得自己的喘气都十分大声,连听觉向来不太灵敏的我一呼一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耳朵开始耳鸣了。
“嗡嗡嗡”,一直停不了。
心中憋闷不已,偏偏有人还要拉我的被角
“不许拉”我十分不满地闷着气喊了一声。
“可是生气了”白翎羽俯下身,好像是贴着被单,隔着薄薄地一层被子与我说话。
“是。”
这个时候,我难道还说“不是”不成
“这回是我太过偏激了些歌儿,能不能把被子先拿开”
“我不”这句话听着语调就十分熟悉,我回想了一下,这两个字不就是那时候在青穆国的时候,白翎羽连夜没睡,拉着我的袖子死都不让我走,叫我回宫时,顽强地说着这两个字
我不
语调让白翎羽的声音更加柔和,柔和
嗯这可能是他用尽了身上的好脾气说的话了:“歌儿,你且先拿开被子,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头痛欲裂,耳朵嗡鸣。
还有一个叽叽喳喳,在被子外面说不停的白翎羽。
天哪我要怎么才能将他赶走啊
一道疼痛如同高高低低的波浪在闹钟翻滚,我真想劈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既然软的不行,白翎羽直接来抢的。跟我抢被单,看来,他势必要拉开躲在被子里,想田里的田鼠一样躲在黑不溜丢的洞穴里一般。
与其让对手拉开被子,不如自己先抢占先机。
我起身一把把被子掀开,十分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白翎羽你很烦耶”
这个声很大,分贝很高,几乎整个月满宫的人都可以听见我暴怒的声音了
白翎羽十分有存在感,虽然他被我吼了之后,又开始沉默了
等等。
我眨了眨眼睛:“白翎羽是不是天黑了为什么没有点蜡烛”
为什么我掀开被子之后,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难不成我还在被子里
这样想着,我试着到处摸了摸,不应该啊,我已经把被子掀开了啊
汗液将头发湿了一片,一掀开被子,突然觉得暴露在空气之中还有点冷。
“没有,现在还是白天。”
我慌了。
手到处摸索着,却抓到了一个十分顺滑的手掌reads;神医天下。
刚要躲避,我被牢牢抓住了
“歌儿。”白翎羽唤了我一声,若是让外人听到他这样的唤。不明白的人,定会以为我们是结婚多年的夫妻,而他,便是亲昵地唤着与自己举案齐眉妻子小名的丈夫。
到底怎么回事
握紧的手没法动,我抬起没被握起的左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
镇静了片刻。
耳边的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四周静寂着,好像可以听见窗外蝴蝶扑扇着翅膀的声音。
“白翎羽。”这三个字我好像唤了千遍万遍,也没有现在那么惊恐。我的声音开始变得无法接受事实一般地颤抖:“我好像好像看,不,见,了。”
一字一顿,一滴滚烫的泪珠掏出的眼眶,炽热地像千度融化的铁水。
它划过我的脸颊,“啪嗒”一声掉在被上。
声音清楚地就像铁盆从手中掉落在地上那般地响
我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
白翎羽见状,急忙将我揉进怀里
他揉着我的发丝,蹭了蹭,安慰一般地告诉我,贴在我耳边说:“不会的,歌儿只是暂时暂时看不见了而已。”
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
我可以说什么,我该做什么,我理当如何去做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谁可以,谁可以告诉我呢
“来人”白翎羽喊道。
“是。”老太监听见了主子的声音,从门外进来。
我的耳朵突然就变得灵敏地不想自己身上的器官。
因为我就连老太监穿着软布鞋,踏在地板上,与之摩擦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就是:“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变回给你开一扇全是开满玫瑰的花朵的窗”吗
如此,我他母亲的一点也不愿意啊
这样绚丽浪漫的窗户,我承受不起啊
闹咋样啊
我心里在流血咬着唇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种突然的黑暗,就像突然将我塞入了一处人群拥挤的人群。
而我,逆着人流而站。
有无数的人与我擦肩,却没有一个人一个人愿意为我停下脚步,为我挡去那几乎要将我挤的失去重心的人群。
这样的慌张估计我的前半生从我体验过。
而现在,我体会到了。并可以用准确的文字去形容这种慌张,这是可幸,还是该让人哭起来呢
“去找十七舍公子reads;凤舞凰尊立即派人去快马加鞭地给朕去”白翎羽说着,更加揉紧了几乎发抖地想赤身处在寒冬腊月冷风中的我。
他此时一定能感受到我的恐惧,我的慌张,我的不安吧
如果安心可以买就好了
我这样的人,拖累了那么多美好的人与我遭受如此的苦难,真是自私透顶呢
眼泪跟水库似的根本止不住,以前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如此发达
白翎羽好声好气地安慰我,又拿了他身上用上好的丝织好的绸帕给我慢慢地擦眼泪。
“我已经叫人去找那个十七舍公子了,他一定回来帮歌儿看病的。”白翎羽一边揉着我,一边擦着眼泪安慰我。
如果,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可以如此美丽地对我就好了。
如果,他可以一直这样对待我就好了。
如果,我没有遇见那样完美的苏幕遮,而是一直都对我如此的白翎羽就好了
这样的条件太多。
千金难买早知道。
不一会儿,老太监就进来报十七舍公子来了。
那速度,让我都不禁感叹,白翎羽手上的团队,快马加鞭的速度跟火箭有的一拼。
不过,后来我就听见了苏幕遮的话。解释他为什么会如此快地到达在我身边,我听完立即就对白翎羽的团队没了那份惊讶。
他边说着理由,边抬着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眼睛红肿,被抬起的时候,眼球有点涩。
这不太舒服的感觉让我皱了皱眉,苏幕遮也一定看到了,问我:“头可是在疼。”
我委屈地点了点头,又掉一滴眼泪道:“疼很疼恨不得拿斧头把头劈了,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句话,我的真情实想啊
“上次给你的药丸还有吗”
“有。”
“在哪里”
“梳妆台前,那个特别漂亮的盒子里。”
苏幕遮听了,起了身走到梳妆台面前。
我听见他打开了一个盒子,可接下来却没有动作。
我猜他肯定是不经意间出神了。
“阿舍”我喊道。
因为在我唤了他一声吼,他将盒子推了回去。又打开另外一层,从里面拿出了装着治头疼药的瓷瓶,拿出一颗喂进了我的嘴里。
等苏幕遮放回了瓷瓶,转头似乎对白翎羽一直抱着我的动作很不满,便叫白翎羽将我抱到窗前的榻上,光线更充足,他更好帮我看眼睛。
草草适时进来,苏幕遮的模样就跟自己家般吩咐道:“去打盆比较热的水来要特别热到发烫的那种。”
“是。”草草刚进来,还没停下步子退了两步,转头就下去打热水。
苏幕遮坐在我的面前,修长的四指抵在我额上reads;三帝夺妃,丑女也倾城。大拇指抬着我的眼皮,转过头来,转过头去,对着光仔细地看。
我觉得自己的这样的模样,一定很丑很丑。
因为这不必我看见。苏幕遮就替我说了出来:“果然本公子神通广大,知道你要出事就来找你。果然今天的小歌儿丑地跟猴似的。”
我都这样了,他还用近乎调侃的话来损我。
可是人家长得帅啊
谁叫人家长得简直是天人共愤的那种地步。
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不过苏幕遮在我心里,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美地跟男人心中的西施,帅地女人心目里潘安模样。
面对一个帅比的逗趣,女人往往就吃这招。
我很没骨气地也不例外,再难受,听到他这样说,立即就笑了。
“咯咯咯”的笑声,在白翎羽,苏幕遮,我,三人模式相处中,有一点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等我止住了心里的喜悦,然后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被苏幕遮这样狡猾般的人损了,还自己笑自己。立即反应过来,板着脸呛声道:“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非也非也。本公子家里的基因一向很好,只要坐车出行,就不缺没有水果吃。若小歌儿想,改日给你送些木瓜来,对你的发育有好处。”苏幕遮说着,在我面前挥了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动作,感叹了一声:“果然是瞎了。”
突然有种被男士嫌弃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他母亲的
这不用你十七舍公子说,我也知道啊
白翎羽也没有走,就坐在我的旁边,抚着我的肩膀。
那动作,那姿势,明摆着就是跟对方说:你最好不要有什么越举的动作朕还在这里看着呢
草草在三个人都沉默的时候,端着特别烫的热水进来。
苏幕遮伸手试了试温度,嗯了一声:“这温度刚刚好。”
他正要伸手去捏毛巾,却被白翎羽抢了先。
他招手叫草草端着盆子过去,提着手硬是拿起了毛经,捏地干干地给我抹脸。
苏幕遮后来还是将毛巾抢到了自己手里,那温热的毛经敷着我的脸,面上因为被眼泪洗刷而变得干涩的脸蛋清爽了许多。
人难受的时候,可以去洗个温水澡。
温水澡最能缓解人紧张或者是难受的心情。
这个道理,苏幕遮看起来,也是懂的。
他按照习惯,抚着我的额角,说道:“这样有没有感觉舒服许多”
“嗯。”我的心情随着苏幕遮的到来,随着敷着热毛巾之后的效果,真的好了非常多。
我一难受起来,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
而苏幕遮,就像七彩的墨。将我眼里的黑白画,水墨青花,渲染成绚烂的世界
他就是我的世界
这样说虽然有点羞人,但是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啊reads;早遇晚爱
被单和枕头被宫人换下了,变成崭新的,干燥的,还带着一点点皂角香气的被与枕。
苏幕遮本想抱我回上的,但白翎羽觉得他有这个责任。
我心里难免不舒爽一些,白翎羽平时怎么没有这么举动啊
苏幕遮将我的被子捻好,温文尔雅的声音。他靠的我很近很近,那种熟悉的桃花香味让我整个人都变得安心起来。
“比白某人的怀抱还有让人温暖”
我无耻地想到。
“头还疼吗”
“疼。”我诚恳地说道。
“那就对了。”苏幕遮这句话,不免引起我心里的小人不停地呐喊“对你妹夫对你全家”,然而对方并听不见。
他抚着我的额角:“睡一觉吧,睡一觉头就不疼了”
“那眼睛呢”我说。
“醒了之后,以后就不要哭了。再哭更瞎哦,小歌儿。”苏幕遮的嘱咐,我认为没有一点道理。
反驳道:“反正我都瞎了,更瞎一点,也没有什么大碍。”
“非也非也。”苏幕遮俯下身,在我耳边,一点一点,像春日暖风般的声音入耳:“再哭的话,就治不好了”
这句话让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嗯,以后不哭了。”
说完,苏幕遮用更小的声音,这种窃窃私语,让我耳根燥红不已。
只听得那人说:“我希望你未来,永远都不掉眼泪。而那个人,可以是我。”
就像粉色甜心的气球突然爆炸,眼前一片的黑暗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天哪我出现的是幻听吗
我从不是那种激动到会在瞎眼的情况下,在心尖尖上的人面前瞎蹦。
于是乎,我难得娇羞地轻嗯了一声。
那白衣公子又抚了抚我的额角,道了一声:“睡吧。谁醒了什么都好了。”
我依言闭上眼睛,白某人和苏某人十分默契地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总觉得有八卦可听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
于是乎,我掀开被子,按照记忆跑到门口听墙角。
幸好我寝宫很大,摆的东西也不算多。从到门后也没有什么障碍需要跨越,这大大地减轻了我的负担。
一场月满宫版的“窃听风云”就要上线了。
题外话:
°°八°°♪苏公子粗来了好鸡冻好鸡冻~~╥╥`其实人家也最喜欢苏公子惹ps话说盗文网好猖獗,本来这本书就拿不了多少稿酬嘤嘤嘤~挥小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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