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之奇真情流露,唐王也是性情中人,受了感染,亦是上前握住郭之奇的手,感慨道:“天子蒙尘避难藩属,致使国家无主,孤无奈这才称监国以定人心。但孤也年近五旬,气血早衰,虽为江山社稷称此监国,孤却自知无才无德,难当这重任,对于国事也是知之甚少,所以朝廷上下还要劳请首辅多费心。他日若社稷得以中兴,首辅当为中兴首功。”
郭之奇忙道:“有粤国公和太平将士、忠贞营将士在,只要朝廷上下团结,君臣齐心,殿下必能为中兴之主。”
唐王听了这话却是连忙摇头道:“孤说过,孤只是监国,如何能为中兴之主。待局面稍好,还是要迎回天子的。便是迎不回,他日也要以孝皇”说到这,唐王一下警醒,想起与周士相所约,顿时便止了声,令得郭之奇听的一头雾水,不知唐王后面究竟想说什么。
“监国典礼若不是你们坚持,孤也不想操办。左右军民都知孤称监国,何必大操大办,须知这一办,可是要花费不少银子的。”唐王转了个话题,虽然花的不是他的银子,可他苦日子过惯了,还是有些不习惯因为他而大笔花钱。
郭之奇笑道:“殿下监国乃我大明大事,又值广西大捷,正是鼓舞人心之时,理当按制操办,以振发军民,使殿下能为中外仰望。不过殿下放心,礼部这次也是一切从简,并无铺张之事。”
“这就好,这就好,这就好。”
唐王连连点头,郭之奇见殿下似无话再与自己说,便要起身回内阁,他这首辅事务太多,可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不想唐王身子却又是一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状,郭之奇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殿下还有什么要与臣交待的吗?”
“孤”
唐王很是犹豫,不知这事当不当问郭之奇。因为心中挣扎,且觉这事不应该由他来问,所以脸上有些发烫。
“殿下?”
唐王这样子让郭之奇越发糊涂。
心中纠结片刻之后,唐王终是忍不住一直以来缠绕在心头的困惑,低声问郭之奇道:“首辅来广东前一直在昆明,对于朝中之事想必很是清楚,所以孤想问问首辅,天子册封周士相为齐王之事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