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伤的关系,单夭夭一个人窝在宿舍。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时,辅导员的语气充满怜惜和感叹,“夭夭啊,你怎么回事呢,这段时间老是受伤,看来隆海对你来说不是个好地方啊。”
单夭夭浅笑不语。
她懒得想好与坏的问题,只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她回不到半年前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扎着马尾,穿着校服每天规规矩矩上课的天才资优生了,她现在就是一混混,一流氓,一必须在刀尖上舔血的十八岁少女。
微凉的小手抚上自己红肿的脚踝,而后一路蜿蜒而上,抚过身上每一道深深浅浅的伤痕。陈啸凤死了,她的手下也死了,可是他们留在单夭夭身上的刀痕都还在,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她也从未忘记。
眼神变得深幽凛冽,单夭夭第一次去打开校长给她的那罐药,指尖挑起清凉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抹上自己的伤疤。
总有一天,这些伤疤会消失,而那种屈辱感也会被另外一种感觉替代,然后她会变得更强大。
只是,似乎每一次她都逃不开男人的帮助。曾经,有苏安平,而现在有程颢。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可是在某些时候,他们却有着同样温柔而眷恋的眼神。
而程颢的坚定,就好像是一块巨石压上了单夭夭的心口,让她痛,让她无法忽视难以喘息。可是,她却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应对。
唉……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后,单夭夭强制扯回自己游离的思绪,开始烦恼几天前校长交给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