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依和香梅的手双双伸了出来,能把皇子抓成那样,指甲也短不了。柔依在福宁殿做粗使宫娥的时候指甲就剪的很短了,相比之下香梅的指甲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就在香梅想要缩手的时候,李正德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将她的手举至蜡烛边,透过烛光看见指甲里还镶着一些碎物。香梅吓得脚都软了,不住地望静修媛那边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正是抓伤皇子后,指甲内残留的皮屑。”李正德一口定案。
“娘娘,奴婢是不小心的,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香梅跪着爬到静修媛脚边求饶。“皇上,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啊。”
“交由司法院处理。”皇上也无心逗留,走的时候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静修媛,这后宫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清宁的日子可过?
“修媛娘娘,救救奴婢啊,救救奴婢吧。”夜空上还盘旋着香梅那刺耳的叫喊声。
柔依一人独自走在皇上的仪仗之后,手心里都是一掐出来冷汗,皇上这么做无非是告诫后宫的女人们,不得动小皇子半根汗毛,否者就是刑法处置。可叫柔依更加害怕的是为什么香梅和尔慈要害她,尔慈可是跟了自己几年的人啊,她的心都沉到冰湖底了。
柔依伺候皇上歇下后就偷偷地溜出了殿,她踏着殿前的月光冥思苦想,今天的事,以前的事,和以后的事情。她没注意到从福宁殿的窗边射出的一道目光,床边的人其实并没有睡着,听见她出去后自己也起来倚在窗前看了她好一会,她还是那个她,脑子依然好使,心底善良,这样的一朵小雏菊要怎样安然无事地开在百花争艳群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