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重兵集于两淮、大江沿线等地。”玛格昂罗答道:“此地就算有南朝军,也是零星人马,而我部身后还有龙骑、熊勇两营,共有六千余人马,如此又何惧南朝些许散兵游勇?”
果敢、龙骑、熊勇三营并进,相距最远的也就十里地,附近的城镇之中还有燕军驻扎,因此玛格昂罗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嗯,就依你吧。”慕容腾戈闻言终于下了决心,长出一口气后,挥鞭吩咐左右道:“不过也不能麻痹大意,需小心在意,传令下去,向马跃河进发,多遣探马、斥候,有何异状,立即禀报,命人快马催催龙骑、熊勇两营,一群懒驴,走的比乌龟还慢。”
“哈哈哈哈!”
“遵部大将令!”
众将闻言一起哈哈笑着大声接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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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全军,速速渡过马跃河,于马跃河北岸安营扎寨!”
马跃河,顾名思义,就是马匹可以直接跃过的小河,不够目前可不行了,现在这条河流足有三十余米,也就是十丈宽上下,马是跃不过去的,河岸较深,不过其中的河水不多,只是浅浅的流淌着,一些地方甚至已经干涸,露出了河床、淤泥。
营将慕容腾戈率两千余果敢营,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穿过树林,来到此地,见状颇喜,连连下令道。
安全穿过最易设伏的树林,慕容腾戈顿时大感放心。
随着慕容腾戈一声令下,马跃河之内顿时一片嘈杂,人喊马嘶的,热闹非凡。
众军或步行,或骑马,蜂拥着跃入河水之中,向着对岸涌去,千军万马踏入浅水之中,溅起一片片的水花,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悄悄告诉兄弟们,暂时不急着渡河。”果敢营渡河,周富贵所在的旗也是争先恐后的向着河对岸涌去,周富贵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对许满仓、潘见鬼、索达成、李清等人说道,并对仍是女扮男装的小青暗暗使了个眼神,让她紧跟着自己,不要跑远了。
其实不用周富贵使眼色,小青一直紧紧的跟着周富贵,就差贴身上了...
许满仓、潘见鬼、索达成、李清等人虽不知周富贵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簇拥在周富贵周围,看着热闹喧嚣的马跃河,暂时没跟着下河。
可有些同乡并未听周富贵的话,同乡李虎不以为然的问道:“周富贵,你这是何意啊?快点渡河吧,早早歇息,这一路上可是累坏了。”
“哼,你要想死,你就去呗。”周富贵没好气的哼了声后说道。
“周富贵,你这是在咒老子死吗?”李虎闻言大怒,指着周富贵骂了一句,伸手就去揪他。
“李虎,你想死就去,何必动手?”许满仓一把擒住李虎的手腕后冷冷的说道。
许满仓力大,李虎动弹不得。
他人不知道,许满仓可是对周富贵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哎,乡里乡亲的,你们这是何必呢?”老铁匠易季生劝了一句后问向周富贵:“富贵啊,为何不能渡河?”
许满仓“哼”的一声甩开了李虎的手腕,李虎踉跄两步,脸色涨得通红。
周富贵心情不好,因而说话有些冲,此刻觉得不妥,于是蹲在岸边,伸手探了探浅浅的河水,又指了指天上后说道:“天上下的是什么?”
“雨水啊,还能是什么?又不是刀子...”刘长顺嘀咕道。
“啪!”与刘长顺交好的顾苟奴拍了他一记后说道:“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啊?富贵兄弟,你接着说。”
周富贵看了一眼顾苟奴后说道:“我倒是宁愿下的是刀子,不知这平日里的河水是怎样的情形,但天上一直在下雨,河水绝不会如此之浅。”
“你的意思是...?”李清认真琢磨着周富贵的话,边琢磨边问道:“难道有人截断水流?”
“不会吧?”易季生也摸了摸河水后说道:“说不定平日里这河无水呢,你们看看那边,河床都露出来了。”
“是否有人截断水流,周某不知,但周某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富贵闻言点头道:“你们是否留意水线?长期干涸的河流岸边岂能有高高的,水迹未干的水线?”
啊?周富贵不说不知道,一说众人是大感很有道理,并且吃惊不已,纷纷点头称是。
“你们在干什么?”聚集在周富贵身边的同乡是越来越多,议论纷纷的,都不渡河,旗将阿尔布谷见到后大声呵斥道:“为何不渡河?耽搁了安营扎寨,皆斩无赦!”
“轰隆!”
“不好,发水了,发水了!”
阿尔布谷“赦”字刚一出口,远处便传来一声巨响,轰隆隆的巨响,宛如天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