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磬!”
“原来是宇文先生,先生何故如此惊慌啊?”
“休要多言了,快快开门,我有大事需面见国舅!”
“哦,哦,快快打开大门!
于是燕国舅慕容傅府邸中门大开,一骑直接奔进了国舅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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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先生,何事如此慌张啊?”慕容傅双手展开,问向宇文磬道。
两名女奴躬身忙着替慕容傅更衣。
慕容傅新纳了两名美姬,大白天的正在房中作乐,可宇文磬火烧火燎的入府求见,于是只好先让两名美姬退下,自己出来见他。
宇文磬也是鲜卑人,且是鲜卑人当中少有的读书人,是慕容傅的心腹幕僚。
“国舅,出大事了!”宇文磬答道。
“有何大事啊?天塌下来了吗?”女奴更衣完毕,慕容傅挥手命两名女奴退下后,坐下后指着另一张椅子对宇文磬笑道:“先生坐下来,吃碗茶再说不迟。”
“哎,我的国舅啊,此刻还有何心情喝茶啊?”宇文磬急道:“新进裨将军周富贵杀了两百余人,大都为段部族人,段目段万户家中上下六十余口皆被其屠戮一尽。”
“什么?段目死了?”
“死了,头都被斩下了...”
“砰!”
这下轮到慕容傅惊慌了,闻言被惊得一下子就站起身来,面前茶碗被撞落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泼了一地。
“是校场比武那个汉人周富贵吗?”慕容傅惊问道。
“正是此人...”宇文磬答道。
“哎哟,左贤王危矣!”慕容傅闻言失声道。
周富贵当然是慕容勃烈的人,是慕容腾戈勇毅军白虎营的营将。燕军北返之后,也是慕容勃烈奏请朝廷,从而使得周富贵等将加官晋爵的,再加上周富贵与慕容勃烈嫡女慕容慧莹关系暧昧,因此至少在他人眼中,周富贵就是慕容勃烈的人,是左贤王的心腹爱将。
而此时此刻,燕帝慕容熙的身子骨是每况日下,如此大燕国皇位之争就愈加激烈了,主要就是太子等人与后党之争。
燕太子成幼年丧母,此时主要就是国舅慕容傅与左贤王慕容勃烈支持,两人可谓是燕太子成的左膀右臂,燕太子成能否顺利登基继位,也几乎全靠二人了。
此时此刻,出了这一档子事,那么后党之人就完全可以借此事大肆攻击慕容勃烈,若是扳倒了慕容勃烈,那么燕太子成双臂就少了一臂,慕容傅也会是孤掌难鸣了。
因此慕容傅又怎能不急?至于周富贵的生死,慕容傅等人是不关心的。
“国舅所虑不差。”宇文磬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国舅也不必过于担心,在下还听到了一则消息。”
“哎哟,我的宇文先生啊,你有事能否一口气说完?”慕容傅闻言顿时又气又急,扶着宇文磬说道。
“段目父子有反意,家中居然有龙旗、龙袍等...”宇文磬见慕容傅焦急的模样,于是赶紧说道。
周富贵的自救之计已经初见成效了。
龙旗、龙袍等当然是周富贵逼问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脱罪,不过能否脱罪或免于一死,还要看各方博弈的结果了。
“等等等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事情太大,慕容傅忽然觉得自己脑壳已经不够用了,于是坐下来喃喃自语道。
段目为何人?是燕后宫太妃段氏的亲哥哥,太妃段氏也就是段天眷的姑母,段目父子其实是皇亲国戚,因而才如此的嚣张跋扈,鱼肉乡里的。
虽燕太妃段氏是过了气的皇妃,其辉煌、显赫已成昨日黄花,不过她此时却是燕帝慕容熙唯一的,名义上的母后。
因此慕容傅等人欲替周富贵开脱罪名,从而使得慕容勃烈免责,首先必须过燕太妃段氏这一关才行。
不过谋逆造反这事太大,从而使得慕容傅不敢轻易下决断,脑壳自然是觉得不够用了...
“龙旗、龙袍等,何故出现在段氏父子家中?”为了确认此事,慕容傅想了想后问向宇文磬道:“有无可能是那个汉人栽赃的?”
“这...在下也拿不定主意...”宇文磬闻言沉吟道:“在下以为,既然要栽赃,又何必杀人?谋逆造反就是夷三族之大罪。不过国舅,还有种可能就是周富贵杀了人之后栽赃,以洗脱罪名。”
“哦,苍天呐!”慕容傅闻言脑壳又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