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没有再说她,他心底也觉得是傅家欠了他的。
安氏带着傅绛和雪千舞,由管家引着走进客厅,管家命下人上了茶,就转身出去了。
傅绛摆动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摸着案几上洒金晕彩的贡瓷茶盏,不解的说:“娘,京城的人为什么都喜欢用这么小的杯子喝水啊,还不够我一口喝的呢。”
“你这丫头,”安氏轻斥道,“娘告诉你多少遍了,坐姿要端正,不要歪着身子,不成体统。”
傅绛皱皱可爱的小鼻子,老老实实的坐好,嘴里咕哝着:“以前在北疆的时候,娘也没有要求我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在京城真是麻烦。”
安氏无奈,北疆民风开放,她一直把这个女儿当男孩粗养的,也就养成了她现在不受拘束的性子。
傅绛刚老实一会,又歪到椅子上去了,端起茶盏一仰而尽,然后咂咂嘴吐出茶叶:“茶味苦苦的,还没有奶酒好喝。”
安氏看的一阵皱眉,雪千舞不由抿唇笑起来:“舅母,绛儿的真性情正是她的可爱之处,她还小,礼仪可以慢慢教,舅母不用着急。”
“我看她是教不了了,”安氏叹气道,“她从小就喜欢跟在哥哥后面舞枪弄棍,长大也是个假小子。”
安氏看看恬淡静坐的雪千舞,又笑起来:“幸亏我有你这个知书达理的好儿媳,带出来给我长了不少面子。”
走到门外的云傅氏正好听到这句话,冷冷的嘲讽道:“皇上还没同意赐婚呢,就说舞丫头是你的儿媳,嫂子也未免太心急了。”
雪千舞站起来,对走进门的云傅氏和云天赋唤道:“舅母,二表哥。”
傅绛也站起来跟着唤了一声。
云傅氏斜着眼道:“舞丫头是郡主,不给我行礼就算了,绛丫头也未免太不懂礼数了。”
“母亲,”云天赋道,“绛表妹初来京城,有些礼数不了解也是正常的。”又抱歉的对安氏道:“母亲因为云嫔小主的事,心情有些不好,甥儿替母亲向舅母赔罪了。”
安氏脸色难看,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云傅氏却不肯轻易罢休:“傅家搬来京城也数月了,就算一颗顽石也该学会了,绛丫头莫非比顽石还不如吗?”
安氏唰的一下站起来:“傅念彩,都是自家亲戚,你做什么如此刻薄!我听说云嫔不幸,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出口伤人!”
“你少装模作样!”云傅氏指着雪千舞叫道,“云嫔还不是被你的宝贝甥女害的,你带这个贱丫头过来,根本是存心膈应我!”
“你!”安氏脸色发白,气的说不出话来。
雪千舞沉声道:“姨母,你可以误解责骂甥女,但是舅母一听到云嫔小主的事,就立刻焦急的赶来安慰您,舅舅也说明日早朝会向皇上求情,他们对姨母和小主的关心情真意切,您怎么可以如此扭曲他们的心意!”
“舞丫头,你别与她说这些,”安氏又生气又伤心,“今日是我的错,不该自作多情,带着你们来讨骂。我们走!”说着一拉雪千舞和傅绛的手,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