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道:“朕一早过来还未用膳,刚才听丫鬟喊你用早膳,不介意朕一起吧?”
雪千舞诧异的抬头看他。
元帝笑着说:“怎么?不欢迎朕?”
雪千舞摇头,道:“只怕粗茶淡饭,皇上会吃不惯。”
元帝笑了笑,转头吩咐绿茵:“还不快去准备。”
“是,奴婢这就去!”绿茵见小姐肯吃饭了,高兴的答应一声,快步跑出去了。
绿茵和绿柳很快张罗出一桌菜,虽是豆腐青菜类的素斋,看起来倒也色香味俱全。
元帝坐下后,高喜正准备给元帝布菜,元帝扫了他一眼。
高喜一拍脑袋:“皇上,奴才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东西忘在马车里了,奴才该死!”
元帝立刻一拧眉:“没脑子的狗奴才,还不快去拿!”
高喜连忙跑出门去,顺便把绿柳和绿茵都喊上:“你们一起去帮杂家拿东西。”
绿柳和绿茵不情愿,她们走了,小姐和皇上单独留在房间,这成何体统?然而不等她们拒绝,高喜就走出了院子,两人不得已只好跟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雪千舞似乎有些不安,一直把头低着不吭声。
元帝放下筷子,话语饱含柔情:“以前我们每次见面,都是相谈甚欢,怎么这许久不见,你却看也不看朕一眼?”
雪千舞仍是低着头:“皇上今日到佛庵来,是为雪太妃祈福吗?”
“不是,”元帝毫不掩饰的说,“朕是听说你来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雪千舞小扇似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像是有羽毛轻轻拂在元帝的心尖上,元帝呼吸一重,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雪千舞的柔荑。
雪千舞震惊的抬头,手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皇上……”
“别拒绝朕!”元帝手下用力,目光深深的盯着她,“你知道朕对你的心意。”
雪千舞撇开脸,道:“妾身残花败柳之身,又是不祥的未亡人,当不起圣上的垂怜。”
“朕不在乎这些!”元帝道,“朕只想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朕的?”
雪千舞抿着唇不吭声。
元帝挑起雪千舞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回答朕!”
半晌,雪千舞终于缓缓的抬起眼睫,清澈晶莹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元帝,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下,落在元帝的手心里。
“皇上让妾身如何想皇上?”雪千舞声音颤抖,似无法再压抑心中的情绪,“妾身的婚事是皇上亲赐的,妾身不敢有怨言,但是妾身宁愿从未遇到过皇上,这样也不用念君思君不得见,日日忍受痛苦煎熬……”
元帝听着雪千舞含怨的话语,不由又惊又喜:“你心里一直都有朕?!”
雪千舞突然挣脱元帝的手,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以袖轻轻拭干眼泪:“皇上恕罪,妾身越矩了。前事总总不该提,事到如今,妾身只想长灯古佛了此残生,皇上以后不要来见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