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兄莫急,”傅南峰拍了下他的胳膊,“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雪宁侯站在原地,望着傅南峰不紧不慢朝前走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以前他也有所察觉,但是从来没有此刻这么鲜明的感觉到,这个屡逢家变的傅元帅,当真变得很不一样了!
元帝的旨意传达到北疆,北疆做好了迎战准备,胡族大军也终于压境,双方对峙了小半个月,十一月初,胡族大军于一天凌晨发起首攻,正式开启了北疆大战。
胡族似乎真的因为内战伤了元气,半个月内三次大型战役全部败北,之后便一直以小规模的突袭为主,而且并不恋战,通常都是抢了物资就跑。
一些老士兵发现其中许多胡兵都是经常与他们打交道的胡族流寇,而且听士卒对他们的称呼,这些流寇在胡族大军中似乎地位还不低,流寇首领个个享有军衔。
消息传回京城,君臣分析之后,越发觉得胡族是真的无人可用,将流寇都收编进大军了。流寇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异常难以管理,而且他们纵横草原多年,并不是没有头脑的傻瓜,吃亏的事他们是万不肯答应的。胡族大军收编这些流寇,是利是弊还不一定。
但不管如何,胡族外强中干这个信息,让君臣都松了口气。之后元帝便下令让北疆军全面出击,进攻胡族大营,不必理会那些流寇。
流寇本性难改,与其说帮着胡族大军攻打昭月,不如说是趁乱敛财。朝廷还不把那点物资放在眼里,只要能击溃胡族大军,暂且容忍流寇一段时间便是。
北疆军之后发动两次大战,果然都大胜而归,第二次甚至还将胡族的二王子给活捉了。这更让朝廷内外人心振奋,元帝拨发大批军饷,催促北疆军尽快将胡族彻底击溃。
就在前方战场打的尸横遍野时,那些被忽略的流寇出其不意的绕到北疆大营后方,一开始将士们还以为流寇又是来抢物资的,如往常一样准备把人赶跑便罢,因为就算追也追不上。
却没想到这次流寇没有抢一粒米一根草,而是一把火扔到了粮草营,将粮草点着了。一时间军营大乱,其实被烧的粮草并不多,但是有心人大肆宣扬,不知情的士兵自然就慌了,腊月的北疆天寒地冻,吐口唾沫落在地上都会变成冰,没有了粮草和等死没有两样。
胡族大军趁乱发动突袭,不仅屠杀了大量慌乱的士兵,连一军主帅都给砍了。等第二日北疆军看到被悬挂在胡族阵前的主帅人头,本就军心溃散的北疆军更是溃不成军。
等军情传到元帝手里,北疆已经有三城失守,第四城也即将城破,逃兵败将多不胜数,百姓更是拖家带口的逃亡,用不了多久,连京城都会有难民涌入。
元帝惊怒,连夜召集重臣御书房议事。
百官战战兢兢,心中恐慌。北疆是昭月的北方门户,城池接连失守,若是再阻挡不住胡族铁骑,胡族兵临京城的历史将会重现!北疆死了多少人,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们不关心,他们只专注于搬弄权术、争权夺利。但是等死亡的阴影降临到他们头上,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立刻就心惊胆寒了。
在死亡的逼迫下,终于有大臣忍不住站出来:“皇上乃旷世明君,但是军情紧急、瞬息万变,皇上远在京城,下的指令再英明,传到北疆时也可能不合时宜了!所以臣请皇上立刻派遣大将前往北疆主持大局!”
这一次附和者众多,就算心有不满的人也都闭口不言了,心中打着主意,等胡族大军被击退后,再上奏皇上将人召回京城,就像当初对傅南峰一样。只要皇上不肯放权,谁也别想得到北疆军。
君习玦再次请命:“父皇,让儿臣去吧,儿臣誓死收回城池,斩掉胡族元帅的头颅,扬昭月之威!”
夜王爷道:“皇上,事态紧急,最好还是派遣对胡族熟悉的老将,才能迅速挽回局面!臣举荐傅元帅!”
“臣等亦举荐傅元帅!”有大半重臣都开口道。
“傅卿,你可愿……”元帝说着朝傅南峰的位置望去,却见那里是空的,一怔之后才反应过来,傅南峰已经因为腿疾而告假数日了,“众爱卿可有人知道,傅元帅的腿疾如何了?”
雪宁侯道:“回皇上,傅元帅近来腿疾越发严重了,臣推荐了一个专治骨疾的大夫给傅元帅,说是元帅腿骨里有一块刀刃残片,前几日刚刚剖骨取出残片,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伤筋动骨一百天,傅元帅的伤恐怕没有三个月是好不了的。”
元帝眉头一拧,心下烦躁,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剖什么骨!
周箫道:“皇上,此事也的确不巧,只怪近来几场大雪,元帅腿痛的连走路都不能,大夫说着刀片是去年北疆之战时留下的,时间已经不短,再拖下去说不定腿就废了。元帅一心报国,哪里肯变成废人,故而只能选zé剖骨取刀片。”
元帝这才松开眉头,他也不愿傅南峰这样的良将变成废人,“如此就不必打扰傅卿休养了,派别人去北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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