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必须快点离开这!”
吴越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和其他的了,打马上前一把拉过卫则坐骑的缰绳,不由分说的向后走。
卫则不甘示弱的夺过缰绳大吼道:“表兄!吴将军!现在你我一走,这军阵便有崩溃的可能,我不能走!”
吴越坚定的回答道:“就算是我们都死在这也不能让世子你有危险,快走!”
就在两人你拉我扯的争抢着缰绳之时,山呼海啸的呐喊嚎叫声自左翼传来,吴越惊恐的望向南面,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吗?
“快走!”吴越跳脚狂吼。
随着溃军的回冲场面已经不是吴越能够控制的了,左翼的的崩溃便如大坝邹崩,叛军洪水一般朝卫则这边奔涌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张简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叛军竟做出了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张简翻身下马一把将旗兵从马上拽了下来,随后自己翻身骑了上去,还没等旁边的吴越和卫则反应过来,张简猛抽了一下马屁股,这匹载着王旗的壮硕战马便如离了弦的箭矢一般向北面飞驰而去。
“道真!”
张简不顾身后的呼喊载着王旗一路向北,同样也吸引了叛军的注意,孟君的‘擒王者封侯’音犹在耳,这些亡命之徒又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封侯的机会,一时间数万叛军便似着了魔一般向北追击去,这也使得吴越这边压力骤减。
张简一路猛抽战马不敢丝毫停歇,叛军皆想生擒领赏竟让张简冲出了重围,身后的喊杀之声让他心中又惊又怕,此时的张简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抽打着战马让它不要慢下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张简浑浑噩噩之中只觉有人赶了上来并拉住了自己的战马,惊恐之中猛然转头望去,“慎之!”
见到赶上来的是慕容冲,张简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慕容冲用力扯住张简的缰绳将战马止住,“参军不可再向北了,孟君已经派兵马拦住王行云,若再向北必然会撞到叛军怀里。”
方才张简只是看到情势紧急并没有多想,现在经慕容冲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错方向了,可现在四面皆敌又该往哪跑呢?
慕容冲这时将手中的长槊悬在了马恻,并将上身的铁甲取了下来递给了张简,“大人对冲的恩德,冲没齿难忘,今日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要护得大人周全,还请大人将甲胄穿在身上,多一层甲胄的保护下官也好少一分担心。”
张简神情复杂的望向慕容冲,并没有伸手去接甲胄,开玩笑!能不能杀出去又岂会因为自己多披一层甲胄,要是冲不出去自己就算披十层重甲又能如何。更何况慕容冲在前冲杀若是没了甲胄护体岂不是凶多吉少,到时候剩自己还不是照样白给。
就在张简犹豫不决之时,北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慕容冲立刻警觉地将甲胄丢在了地上,一把操起马恻的长槊目光坚定的护在了张简身前。
北面人马渐渐显现,当一杆‘王’字大旗出现在张简等人视线中时,张简这才松了一口,那是王行云的帅旗。
话说对面的王行云在看到卫则的王旗之后也十分意外,可走进了才发现旗下就只有张简、慕容冲和几个骑士。
“张参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贵军战况怎么样了?”
张简看到王行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时竟忘了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王将军如何在此,难道已经击败了围堵的叛军?”
王行云点了点头道:“那叛军大将言都狂傲无比,见兵马与我相差无几竟率先向我军发动了进攻,想要趁我军立足未稳杀我个措手不及,我便用计诈败诱其追击,然后埋伏骑兵从侧翼绕后击溃了言都,追击至此这才遇到了你们,看来我是把人追丢了。”
张简听后也是唏嘘不已,于是将卫中书溃败菰首桥失守,叛军主力围困越州全军的事简要说了一遍。王行云其实在看到言都所部之时便已经猜到了大概,可依旧不解的问起了秦淮河南岸的援军为何迟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