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儿子这么不上道,严锋好险没给气疯了,不待他说完,劈手撮住严宏胸前衣襟,抬起手来来回回扇了严锋五六个嘴巴,因是习武出身,又唯恐儿子再说出什么贻人把柄的话,严锋这几下当真是用足了力气。
到得最后,严宏整张脸已是肿胀如猪头一般,除了呜呜着流泪,已是再说不出一句话。
严钊终于停了手,却早已是恚怒不已,冷眼瞧着陈清和道:
“陈大人可还满意?哼!”
来日方长,今儿从陈清和这里得到的屈辱将来必要千百倍的还之。
陈毓瞧着却是眉头蹙的愈紧,这会儿如何还瞧不出,严锋此人根本就是个刚愎自用小肚鸡肠的人,这样的人,真是上一世那个忠肝义胆的严锋?
正自沉吟,耳边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响,却是王元兄弟及沈允,正抖抖簌簌的跪在自己面前。
实在是方才亲眼见到,连守备大人都不得不服软,三人早自是六神无主,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来至陈毓身前跪倒,也不说话,就只是不停的磕头,很快便磕的头都破了,陈毓不发话,三人却是并不敢停。
一直到头破血流,陈毓才淡然道:
“好了。你们走吧,只记得若要再做此助纣为虐之事,我必不轻饶。”
严宏都走了,再留下这些人又有什么意义?没得坏了爹爹的官声,就得不偿失了。
“小的再也不敢了。”王元抖着嗓子道,心里却是暗恨,这陈毓年纪虽小,却是当真歹毒,非得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磕了这么多头才肯善罢甘休。
王行跟着起身,却是磕的狠了,猛一阵头晕目眩。沈胤忙上前,搀住王行一条胳膊:
“岳父——”
却被王行再次甩开,恨声道:
“沈二公子认错人了吧?我如何有这等福气,有你这个好女婿?!”
说着推开沈胤,跌跌撞撞的离开。
沈允却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衬着他脸上的血,令得整个人益发狼狈:
“二弟,”
又胆怯的瞧着沈乔,可怜兮兮道:
“大伯,刚才是允儿糊涂,犯下那等大错,还请大伯念在侄儿年幼,莫要怪罪才是。”
陈毓和小七在旁边站着,还真是佩服极了这沈允,当真是够不要脸够无耻。
对陈毓二人的异常,沈允只做未觉,依旧殷殷道:“大伯这么久没回来了,不然,回家住些日子?”
即便心里恨不得虚元这会儿就滚,沈允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只是这么多年都不肯踏进家门,即便眼下自己客气一句,大伯也依旧会拒绝的吧?
那里想到事与愿违,虚元竟是点了点头:
“走吧。”
竟是当先朝着沈府的方向而去。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可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既如此,还要这些虚假的面具做什么?
小七冲陈毓点了点头,便也跟了上去。
沈允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虽是心里暗恨,却也不敢说什么,愣了片刻,忙又小跑着追了上去。
……
数日后,沈家最大的依仗、药材生意也不知惹了哪路神仙,纷纷被拒之门外;一直被奉为座上宾的沈允前往解决问题时直接被人丢了出来,使得沈家现任家主、二老爷沈木不得不亲自出马,奈何无论用尽什么法子,依旧被人拒之门外。
一个月后,沈家家主易主,沈木一家被发配到了一个条件艰苦的小农庄,沈家家主之位交由虚元暂代
至于沈胤的岳父王家,先是放出话来,无论如何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破落户、没一点用的废物。
哪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那个自己当初怎么也瞧不上的毛脚女婿却成了沈家偌大家业的唯一继承人。
确认消息的第一时间,王行就遣了媒人来商讨婚礼细节。
却被虚元拒绝,直接说,沈家嫡子怎可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王行又羞又愧,却又不肯放弃这块即将到嘴的肥肉,终是派了女儿出去,美人一哭一闹之下,沈胤便即坚定了娶王家女的决心,甚而说若然虚元不允,他宁愿离开沈家。
沈乔不得已,只得同意了这桩婚事,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两家高高兴兴准备结为亲家时,却爆出了王家庶女王浅语已是有孕足足三个月的特大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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