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冰坐回在机舱内的帆布座位上,面色感慨的看着地面上的感染者们,他怀里抱着枪,仿佛在说着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向了他,连机舱左侧的正位机枪手都忍不住回头。
“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这些感染者将会给下面的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即使我们有步枪、坦克、战机,但是其中的变异感染者,又会让多少人失去他们的儿子、丈夫、兄弟、还有你的战友!”
小队里的成员都没有说话,代号叫作“拳套”的女队员林燕喉咙动了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这些年轻人虽然已经加入军队了,但是终究时间尚短。
更多的还是想着完成任务。
“闭嘴,张全。”
“可是机长....”
“你如果还是我的机组成员,就闭嘴。”
直升机的主驾驶员在耳机里训斥着,显然他并不想让他的机组成员与这些特殊部队发生任何争执。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任务。你没必要去指责别人的立场。”
终究还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机长从机舱内的监视器看到了机枪射手张全愤恨的眼神,还是解释了一句。
枪炮声渐渐的远去,连成千上万感染者汇聚在一起的恐怖嘶吼声也渐渐低沉。
只有远方的硝烟和时不时闪现的爆炸火光,证明着那里似乎还在激烈的战斗。
军队的战斗,暴徒们的生死,感染者们的嘶吼,都在这座偌大的城市的一块小小的区域,上演着。
舱内的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在不同的战位上休息着。
“护士”终于有时间从座位下的一个军绿色配件箱里,找到一包原本是用于机组成员自救用的防火毯。
她在不算平稳飞行的直升机中将阵亡的副射手双眼合上,又将对方脸上的血液和脑浆擦了擦,随后慢慢的用防火毯把对方的脸盖上。
她站了起来,试着从后面想拖动阵亡的副射手,却没有成功。
张若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在陈寒身边端着枪警戒敌情的“拳套”——这个女人原本想过来帮“护士”一把。
他默默的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阵亡机枪手的腰,而“护士”则帮忙抬起了腿。
两个人就把脸上盖住防火毯的死者搬到了运输直升机的座位上,担心由于颠簸将遗体跌落,两个人还帮忙把座位上的五点式安全带给遗体系好。
最后,张若冰将对方的军用头盔悬挂系统调大了一些,又给对方已经有些稀烂的脑袋戴了上去,并将头盔扣系好。
随意看上去,机舱的空间瞬间大了不少,而阵亡的机枪手,仿佛就像倒在座位上,睡着了一般。
直升机机组成员看在眼里,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我们马上到了,现在脱离编队。”
z-20改进型运输直升机一个漂亮的机动动作,从编队中开始脱离,朝着171小队原先预定的降落地点飞去。
“预计还有10分钟抵达目标地点!”
耳机中,驾驶员的声音响起。
众人开始检查装备。